谁把蜡烛递给他的?
亦或者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若是家仆丫头是定然不敢,除了活腻了,难道是张香香?
想起那巴掌,他的脸色稍沉。
这女人是愈发放肆了,真当他不敢休了她吗!
若这次要是她在装神弄鬼,他无论如何也得休了她!
那个死肥婆,他早已不顺眼了!
他笑出声:“香香,你又在跟为夫开玩笑啊!”
身后一言不发,像是不存在一般。
尤为海耐住了性子,哄笑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些小情趣啊。”
“呵~”
声音似清冷,似幽绵,似空洞,又有无限愁绪和怨恨。
若说先前尤为海还存了点是张香香的想法而不敢动,现在是完完全全不敢动了。
那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他也从未听过,尤其在这凄静的黑夜,显得格外的阴森胆寒。
“咯……咯……”
尤为海的牙齿打着颤,眼睛像个失控了的开关,眨个不停,浑身上下就像被定住了,握着蜡烛的手不停的抖动,点点红油落地成花。
柳娘愈发的瞧不上这人,作恶之时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有害怕的一天!
“姑……姑姑姑娘……”
“尤为海,你怎么不看看我……”
尤为海抖得更厉害了,两条腿跟抖筛似的。
这回他听清楚了,声音十分空洞森冷。
鬼……碰到鬼了!
恐惧到了极致,浑身瘫软,如同一摊烂泥。
红烛掉落,尤为海像脱了骨头,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张香香那个毒妇干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说的诚恳,实则虚伪至极,把一切都推到张香香的头上。
柳娘尖声恨恨道:“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尤为海捂耳痛哭,却仍然不敢回头看。
“不关我的事,这不关我的事!都是张香香唆使我干的!”
“可这是你把我拐进门的啊!”
尤为海慌张道:“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很多钱,不,我烧纸钱给你,烧很多很多!”
“那你回头看看我啊。”
他眼睛乱眨,乱看,根本就不敢转身,唯恐看到一张让人惊恐的脸。
柳娘瞧着这胆缩如鬼的男人,厉声道:“看啊!”
尤为海下了一哆嗦,只能小心点转过头去,却转的极慢。
他怕死,怕的要命,还胆小的要死,要是看到张恐怖的脸,他绝对会被下破胆去。
他痛哭着,嘴里不停的乞求着,讨好着。
“你若是再不转过来,我就自己来好了。”
尤为海哪敢啊,只能猛的转过头,同时眼睛也闭上了。
“看着我。”
他死命摇头,坚决是不敢睁开。
“呵~既然不想睁开,那就挖了吧。”
尤为海,一听连忙睁开了眼睛,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