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车夫熟练地驾起马车启程,梁婧仪吹着微风,心神舒爽。
山匪已除,他们便选择重走老路。
梁婧仪颠簸一路,困得不行:“我们要走多久?”
车夫没有回答,回她的是不知何时来的张德蕴,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侧边,粗声回答:“三天,然后走水路回京。”
闻凉掀开车帘,接着张德蕴的话温声说道:“那些人训练有素不似普通山匪,我怀疑有人暗中作祟,走水路船破无处可逃,还是走陆路较为安全。”
张德蕴面色凝重:“臣也以为山匪是伪装,他们手中的剑是军中精铁所制,普通山匪没有渠道获得。但走陆路时长太久,臣怕延误入京时机。”
谢泽渊道:“那便兵分两路,梁婧仪有个办法,到时候再说。”
闻凉怔愣片刻,缓缓笑道:“好。”
梁婧仪:“?”
谢泽渊想出办法来,不愿让别人知道他聪明才智的小脑袋瓜,于是乎这顶好帽子扣梁婧仪头上了。
梁婧仪默默接受:“没错,他说的都对。”
谢泽渊的小手段,她能猜出来是什么。
声东击西罢了。
这样的方法梁婧仪玩多了。
闻凉在车里,梁婧仪看不见他,说话时就转头对着张德蕴。
张德蕴盯着她的嘴直看:“梁姑娘,你的嘴……怎么肿了?”
姜知行噗嗤笑出声。
梁婧仪满头黑线。
完了,忘记捂嘴了。
张德蕴这话一出,好几个前面带队的士兵都转过头来看她,后面的士兵也小幅度凑近,一睹究竟。
梁婧仪再捂也是掩耳盗铃,况且她不可能捂一路不撒手。
“蚊虫咬了。”
张德蕴不忍直视,喃喃道:“什么蚊虫这么厉害?以后可得防着点,别让殿下也受伤。”
梁婧仪真想告诉他,这么厉害的蚊虫就是你家殿下。
姜知行幽幽补刀:“嘴还能叫蚊虫咬破了皮?头一次见。”
梁婧仪有苦难言,狠狠瞪着姜知行:“是啊,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凶狠的虫子。”
名为谢泽渊的凶狠虫子十分淡定地吹灭香薰:“张统领,香薰难闻,别点了。”
香薰气味是很夸张的混合花香,中年人的品味一言难尽。
张德蕴精挑细选置办的香薰被谢泽渊轻易否定,苦恼又委屈。
梁婧仪的事是无聊路上的小插曲,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树林,路上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坎坷行至码头。
码头坐落淇县,十分破旧。
夜晚风大,海面波涛汹涌,船家们不愿冒险出海,他们只好进淇县暂住一晚。
淇县虽是小县城,但家家户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风气良好。百姓们对进出淇县的人们很热情,将梁婧仪一行人邀请至自己家中,好酒好肉招待。
淇县夜晚有篝火舞,中间架着一口大锅,各家拿出猪羊肉烹煮,好生热闹。
梁婧仪一行人分散开住在不同百姓家中,梁婧仪住在一家跛脚老妪家里,亦是好奇篝火舞,被老妪的孙子邀请出门参加。
老妪的孙子和梁婧仪差不多大,性格腼腆,脸颊两侧因常年作物而晒红,看一眼梁婧仪脸就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