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蕴急忙拦下,但见谢泽渊忧心梁婧仪的目光,阻拦的话吞进肚子里:“林中危险,殿下不可独自前往!臣陪殿下去。”
“无事,我一会儿便回。你也过去,梁婧仪如厕会不方便。”
张德蕴忧虑:“殿下……”
谢泽渊已经向梁婧仪的那个方向走了。
张德蕴仰天长叹,痛恨喃喃道:“美色误人!”
梁婧仪躲在不远一棵树后,冒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朝往这里走来的谢泽渊发出细小猫叫声,谢泽渊循着声音看到她。
梁婧仪让出位置,让谢泽渊一同躲在这里,叹道:“他们都得恨上我,吃力不讨好的活以后不干。”
谢泽渊蹲在她旁边,道:“你是女人,他们会避嫌。姜知行来的话张德蕴会跟来。”
这就是谢泽渊让梁婧仪帮的忙。
避开张德蕴他们,引来幕后之人时一身武力才能出手。
梁婧仪义愤填膺:“你这叫奴役廉价劳动力,搁我家那边犯法的。”
“你家在哪?”
“……”
梁婧仪视线落到天边,心头苦涩,打起精神笑道:“在很远的地方。”
一个靠人力无法到达的地方。
穿越这种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能说得通呢?
触话生情,梁婧仪越发明了亲近谢泽渊的重要性。她不能不在乎谢泽渊的心情,不能不在乎谢泽渊与哪个女子谈情说爱。
谢泽渊得是她的,得被牢牢握在手中,梁婧仪才有胜算。
谢泽渊沉默片刻,淡淡转移话题:“我听见马蹄声了。”
梁婧仪竖起耳朵,周围寂静无声。
梁婧仪听不见声音,问:“我们的马蹄还是?”
“对方的。训练有素,不似山匪。”
梁婧仪暂时将不能回家的苦痛抛之脑后,面色凝重:“真让你给说中了?”
谢泽渊道:“来了。”
话落那一秒,只见马车旁突然落下三十多个山匪服饰男子,个个拿着刀二话不说冲向马车。
他们不图钱,目标只有马车里的人。
没有多余的抢夺钱财掩饰山匪身份,只要事后留下劫匪痕迹,谁都查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只要将所有人都杀了,便不需要掩饰身份。
张德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毕竟是侍卫总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想好措施,猛喝:“布阵迎敌!”
十几个士兵分列排开,围着马车对上他们两倍人数的山匪,丝毫不惧敌意。
两帮人马很快打了起来,山匪个个武功高强,听从指挥,但张德蕴带的人都是宫里一等一的好手,平时可以以一敌十,是以短时间没有落入下风。
梁婧仪凑到谢泽渊那边观察动向,她不会武功,只能看得见好几十个人厮杀乱战成残影,落下的树叶被他们凌乱剑意削成碎片,血线横飞。梁婧仪也跟着被感染:“谁胜的可能性大?”
“谁都赢不了。”
“为何?”
“他们的目标是我,很快就会发现我不在车上,且战且退。”
一道剑气越过士兵手臂扫飞门帘,马车里空空如也。
山匪冷喝:“车里没人,跑不远,追!”
张德蕴心里咯噔一下,遭了。
他们战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谢泽渊多点时间逃走,不知争取的时间有没有给谢泽渊带来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