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去吗?”徐广白问道。
阴火符并未回答,只是带着付晓径直朝下飞去。
徐广白跟着阴火符扶着凹凸不平的土墙缓缓往下走,脚下的台阶高低不平,且没有灯,每走一步外界的光便消失一寸,直到最后,便之剩下阴火符那不算明亮的火光在前方跳动,稍将手伸远些,都看不清前伸的手指头。
“这里就是地牢吗?”付晓被阴火符带着越走越深,越走越觉得脊背发凉,“你先前就是被罚在此处的?”
阴火符并未应答,只是继续朝前飞,直到黑暗中出现一处木头搭建的牢笼,才停下来。
徐广白凑近那木牢笼,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为何来这儿?”
阴火符转了个方向,面向一堵凹凸不平的木墙:“这是神梧的根。”
纪茗昭眼睛顺着木纹向上看,竟是发现这所谓的地牢四周皆被神梧的根系所环绕,这地牢就坐在神梧根系的空隙处。
“为何带我来这儿?”徐广白问道。
“五十年前,凤凰应在神梧上涅槃轮回,”阴火符仍是传出那道分不出男女,也分不出年龄的声音,“神梧倒了后,神凤便未再醒。”
这阴火符说话一顿一顿的,听得徐广白甚是难受:“你说快些。”
阴火符哪能听徐广白的,它像是久未说话,或正在学语的孩童,说话仍是一字一顿,很是费劲:“神梧本修出神志,可认为妖修,亦可认为半神之体,再修些时日便可脱离木身,只是有人骗了神梧,将神梧砍断,神凤本应在百年前涅槃,然神梧倒塌,以致神凤至今未醒。”
此时神梧根系中又飘出一团亮如白团的火焰:“阴火符,阳火符,便是神梧仅有的神志,当年建凤栖楼,便是有高人指点,寻人靠近神梧根系,试图寻出其中火符据为己有。”
“而后花娘身怀雷灵根,成功引出火符,众人便寻了由头杀害花娘,试图取出火符,花娘仁善,你亦仁善,你身后的不可知之人也是仁善,那日花娘碰巧遇见你和不可知之人,火符便知,你二人定当会救回神凤,成就大道。”
纪茗昭吃力地听着阴火符的话,反应了良久才知道这阴火符说的是什么意思,马上便想到那日在柴房门外结结实实地与花娘撞在一起,恐怕也就是那时,这阴火符便知晓她了。
只是,这帽子扣得可够大的,还将我们带进它的主场,恐怕是怕我们不收,还要再等上下一个五十年。
“此为阳火符,阳火符没有神志,乃是神凤所留的尾羽,”阴火符接着道,“可使主人现身于世,可随阴火符而走,缓伤续命,轻伤可痊愈,重伤需多次治疗,阳火符可聚魂碎片,将死之人,可保全两日之内性命无虞。”
言下之意便是这阳火符可对阴火符开启跟随模式,还可以治肉身伤病,轻些的可以痊愈,重伤要多治几次才可痊愈,效果慢疗程长,而快死之人却是治不了,但可以拖延两天让你找找大夫说说临终遗言,魂体则可以大块的碎魂重聚,受伤则和肉身一样,只是魂体一旦受到难以治疗的重创,便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阳火符顺着阴火符的话音刚落,便朝着徐广白身后飘去,只是纪茗昭此时站在徐广白身前,显然阴火符也不知道她纪茗昭在何位置,但纪茗昭却并未出声提醒,只是拽了拽徐广白,想让徐广白多问上两句,别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就叫这符给诓骗了。
徐广白感觉袖口有人在拉扯便知是纪茗昭,两人虽只相识了七八日,却也算是生出些默契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阴火符火光再闪,像是想了再想:“没有。”
“为何一定是我们?”
“因为……”阴火符猛地停顿了一下,“因为雷灵根少见,五百年来,你是除花娘之外,仅遇见的雷灵根,至于不可知之人,需有人是为单木灵根,且和雷灵根极为亲近,或为血亲,或为挚友,或为夫妻,雷灵根稀少,与雷灵根相近的单木灵根更少见,原与花娘强配的方家公子便是单木灵根,可惜从小就是病秧子,不等相配便身死,配阴亲便是想活着不能引出,死了也想试一试。”
纪茗昭这下算是听懂了,便有些慈爱地看向徐广白。
哎,还是没藏住,这下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