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婢女还未说完,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吓得婢女连忙闭上了嘴,战战兢兢地跟在马夫身后快步出了院子,像是两只屯满了粮的老鼠,足下生着黑烟快步地跑走了。
……
“奇怪,正殿的大门怎么关了……”
徐广白强撑起身挪了挪地方,把正殿大门让出来,自己缩在了庙宇立柱后面,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对着玉像又哭又拜。
“大仙,求求您让我也出去吧,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大仙,救救命吧!”
徐广白听着庙宇正殿内的几乎能掀开正殿屋顶的鬼哭狼嚎,有些烦躁地用手心捂上了耳朵,他抻起脖子朝正殿的门外看去,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根发着光的指挥棍。
慢死了慢死了!
正殿内哭嚎声,诵经声,犹如成千上万只鸭子在耳边反复吟唱,吵得徐广白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
烦死了,你们不走我走,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吗!
徐广白怀着的满腔怒火,在吵闹声中不断堆叠,在怒气值加成下,徐广白医学奇迹般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试图朝正殿门外走去。
此时门外不知为何狂风大作,风卷树叶对着正殿的窗棂发起一遍遍猛烈的攻击,敲打得窗棂砰砰直响,庙宇外的天空随着风起翻涌,阴气大盛,开始越发阴沉了起来。
而庙宇内哭嚎的人群却并未发现门外的异常,仍是喧闹不止,门外,徐广白看着面前面比桃花娇的艳鬼,默默不知该如何言语。
“……”徐广白回想起纪茗昭走前的那句艳鬼难道不好看吗,缓缓低下头,不去看面前含笑的艳鬼。
“郎君,为何不看奴家?”那艳鬼微微歪着头,缓缓飘至进大殿,飞到徐广白身边,细长的手指慢慢勾起徐广白的下巴,“郎君,你可叫奴家好找啊。”
徐广白一把抓住那艳鬼的手,用力一拧:“谁是你郎君。”
“哎呀,痛,”艳鬼吃痛用力抽回了手,“郎君怎能这么对奴家,奴家不依。”
徐广白心想你爷爷我管你依不依,奋力爬了两步想将正殿的大门关上,这时,不知是正殿中谁发出一声惊恐至破音的大喊:“是花娘,是花娘,她又回来啦!”
正殿内的百姓听见那一声破音的吼叫顿时乱作一团,花娘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混乱的人群,有些跃跃欲试的想上前去。
徐广白调动魂体中仅有的阴气,右手猛地一握拳,正殿的大门便随着徐广白的调动猛地关闭。
“郎君竟是如此对奴家,奴家好心伤……”花娘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正殿内,那细嫩的嗓音说出的话音虽声音不大,却能将正殿内的嘶吼声,哭泣声通通盖下去,“各位好心人,谁能放奴家进来,奴家可想坏了你们了。”
正殿里的哀嚎声更大了:“花娘,冤有头债有主,新婚时卖你的是你的乔郎,买你配冥婚的是方家,你别再来找我们了!”
“可别这么说,各位可都是奴家在凤栖楼的恩客呢,”花娘的笑声在门外听着更加清晰起来,她笑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而且,劝乔石卖奴家的是黄娘子,抓奴家的是张家兄弟,将奴家封进棺里的是李叔伯,抬奴家埋奴家的是汪家大郎呀……”
门里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捏住了喉咙,正殿内一位被挤在门边身着紫衣的男子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一把拉开了正殿大门。
大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在众人面前洞开。
门外的花娘巧笑着站在众人面前:“奴家已经不恨了,你们冤有头债有主,还轮不到奴家……”
她说完这一句便转头看向门边的徐广白:“郎君可有什么怨,快跟奴家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