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见到织田信广之后,织田信长有些皱眉,怪不得这人敢冒充本家的公子,看这样貌依稀还真有织田家的几分神韵。
“你是谁?为何冒充本家之人?”
听到问话,织田信广本能的心中一紧,听闻他这个弟弟做事肆无忌惮,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肆意杀戮的事情,于是赶忙答道:“回禀家督大人,我叫织田信广,来自古渡城。”原来家督便是继承人的意思,并非很多人理解的家主。
“谁的子嗣?”由于织田信秀有意淡化织田信广的存在,所以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年轻一辈的人中基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是以也怪不得织田信长会如此相问。
“家父是馆主大人。”
岂料,织田信长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定定看了他好久,让他好生不自在。
“哈哈哈,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前冒充馆主大人的子嗣,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织田信长笑的十分戏谑,而一旁的马队随从也纷纷大笑了起来。在他这个家督面前冒充自己的兄弟,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知道,你是吉法师公子。”织田信广心中一沉,馆主大人看来真的是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儿子当回事啊,要不然怎么会连吉法师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呢,不知怎的,在这一刻他都有种转头回乡的想法,什么父子相认,去他妈的吧。还有什么比父不认子更让人伤心的事情呢?一种酸涩之情顿时弥漫心间。
“知道你还敢冒充?”织田信长现在当真是十分好奇。
织田信广这一刻却没了答话的心思,对这话不予回应,不想这下却更对了织田信长这个古怪少年的胃口了。
“好!好!你胆子确实够大!我都有些欣赏你了!你现在就随我进去,我倒是要看看你等会到了父亲面前,还能不能这么硬气?”说完便示意佐久间信盛放人。
“这......万一是个奸细恐怕会对馆主大人不利......”佐久间信盛虽然想出言阻止,但在织田信长瞪了他一眼之后,生生的把话给憋了回去。这是家督大人的命令,出了事情应该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吧?或许可能吧?
织田信广也没想到能以这样的方式进去神社,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织田信长却以为他是害怕了,笑的更加戏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织田信广这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却没管织田信长,而是对着一旁的下方贞清说道:“你先回去,如果我有命回来,自然会去找你。”其实织田信广这话是在安慰下方贞清,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似乎只能交给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裁决。谁能保证馆主大人不会随便找个理由便将自己杀了呢,毕竟他在馆主大人的眼里,他本来就不存在,他不想下方贞清受到牵连。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下方贞清却很坚决,一副不等你出来我就不走的架势。
织田信广急了,难得摆出了架子:“我是公子,我现在命令你回去!”
下方清兵卫是个守旧的老实人,忠诚、勇猛,是以即便织田信广再落魄,但在家中时还是时常以织田信广的家臣自居,在他的认知里,馆主大人将公子交给自己抚养,那便是成了公子的辅佐役,下方一门理应成为公子的家臣。
虽然平常下方贞清跟织田信广没大没小,可他却继承了其父愚忠的性格,骨子里面也是以织田信广的家臣自居。见织田信广如此,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听话。
“那你一定要来找我!”
“会的,你赶紧走!”
“嗯。”下方贞清走了几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回身恶狠狠地盯着织田信长,“吉法师公子,虽然明知道我自己不对,但我还是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你们敢对三七丸不利的话,就算与整个织田家为敌,我下方贞清也要为他报仇!”
回应他的却是织田信长一边扣着鼻屎,一边喝着葫芦里的东西,大人物的眼里,从来是看不到这些小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