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人将酒食摆好,张寿峰亲自满上三碗,不一会,老管家蒋华便施施然到来,手中还提着坛酒。
“你父子二人,有口福了,这坛酒我可是收藏了十五年,两任老侯爷可是打了好长时间的主意,都叫我给护住了。”蒋华笑着介绍道。
张介宾一听,好奇道:“蒋爷爷,您十五年来不会就只收藏了这么一坛吧?地窖是不是还藏了更多,我可不行堂堂侯爷会只对一坛酒念念不忘。”
“哈哈哈哈,早听寿峰说起张小郎聪明伶俐,果不其然啊!对,我每年都会精选二十坛佳酿藏于地窖,十五年来概不例外。不过窖藏十年以上的总共也就十三坛了,窖藏十五年的更是只剩下三坛。这些年被两位老侯爷偷偷喝了几十坛,可心疼死老朽了。”
蒋华说着,满是回忆之色,将桌上的酒碗端起,闻了一下,也不喝,就放回桌上。对侍候一旁的仆人说道:“去另取几个碗来,再吩咐厨房,烧些热水,泡壶茶来。”
等仆人离去,蒋华才指着桌上的酒说道:“这酒年份不够,味不够淳,还是先尝我这藏酒,绝对让汝父子二人永世难忘。”
“真的?”张介宾一听,赶紧将三碗酒倒回酒坛中,就准备倒酒。
“莫急莫急,不急于一时。”蒋华挥了挥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酒碗已经沾染了俗酒之气,岂能再盛我这美酒?且待仆人取来酒碗。张小郎,汝需记得,任何美味佳酿,都需耐得住性子等候。十五年都等了,还急于一时吗?”
张介宾一听,耐不住的心猿意马立刻收了起来。放下酒碗,长长一揖道:“介宾受教了,还没感谢先前蒋爷爷救命之恩呢,介宾再次谢过。”
“无妨无妨,我也听说了,即便没有我支招,小郎也无大碍,还因祸得福呢!”蒋华却摆了摆手说道。
“哪里的事,蒋先生,这段时日,我父子多承蒙您的恩德,真是没齿难忘。”张寿峰也起身行礼道。
“我印象中你们山阴人都是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哦!”蒋华抚须笑道。
“哦?蒋先生也曾到过江南?”张寿峰问道。
蒋华摇了摇头说道:“我一辈子都在侯府,未曾离过京城。”
“莫非蒋爷爷和寓京的山阴前辈相熟?”张介宾心中有了猜测,于是问道。
“对,二十年前,曾与不少你们山阴人打交道。”蒋华点头说道。
张介宾兴致来了,笑嘻嘻的说道:“晚辈大胆一猜,蒋爷爷且看我猜得对否?”
“哦?小郎不妨一猜,若你能猜中一人,我便送你一坛十年窖酒。”蒋华也来了兴致,笑呵呵的说道。
张介宾心中大乐,听蒋华说起这十年窖酒竟让堂堂侯爷惦记,早想一饮为快,这会能独自拥有一坛,正好可以拿去与师傅师弟一起品尝。
“若我能猜对两人呢?”张介宾继续问道。
“那我便给你两坛,哎,别再惦记了,我也就只剩十坛,不能赌,不能赌。”蒋华应了下来,见张介宾还想继续说,连忙摆手道。
张介宾却说道:“蒋爷爷不让我说话,那我怎么猜呀?”
蒋华一听哈哈大笑,直说:“着相了,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