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介宾一听,满脸失望,闷闷不乐的退到一旁,专心做起了端坛倒酒的事来。
经这一打岔,众人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来我们举杯,共同祝心吾兄高升,此去前程似锦。”汤显祖举起酒杯说道。
“恭喜心吾兄荣升三品之列,他日入朝,定是高官之位。”沈懋学跟着说道。
“祝心吾,能更好的造福一方。”徐春甫说道。
“祝吕大人~”陈实功说道。
“承大家美意,吕某先干为敬!”吕坤笑道。
“干!”众人说道。
送别吕坤后,各人各忙各事,当时间来到二月,一切都显得很悠闲。
沈懋学继续半教半读的备考生活。汤显祖虽然仍在温习,却对中第不报什么希望。
陈实功已经在一体堂坐诊,成了唯一专攻外科的大夫,张介宾是其随侍。徐春甫除了朝会、轮值外,也一直待在一体堂。
无数像吕坤一样的外官陆续离开,京城陷入难得的平静之中。
冬至、旦日、元宵已过,朝觐外察已毕,曾经轰动一时的叩首千回,也因为东岳庙事件淡出人们谈资中,东岳庙还在闭门祈祷,东城这段时间有大批陌生人出没,前几天还有人找王喂马去问话。
酉时一体堂,一个少年正在排队,等快到时,说道:“大夫,内急,我要去茅厕。”
做完赶紧捂着肚子往后跑去,跑的路上一把拉过正在陈实功旁边忙前忙后的张介宾。
到了后面,张介宾不耐烦道:“王师弟,你上茅厕拉我干嘛,我又不上。”
“大师兄,前几日东厂找上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本想早来告知,感觉有人跟踪,担心受怕了好几天,正巧昨日感了风寒,我便拖到现在,才来找你。你赶紧回西城去吧!不然迟早会找到你。”王喂马急切的说道。
张介宾一听,顿感头大,看来师傅说的没错,真是得罪了潞王。想着未免有点生气,又没得罪你潞王本人,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王喂马拿完药走后,张介宾继续在陈实功身边帮忙,只是不断出错,被陈实功好一顿埋怨,最后实在忍不了,干脆不用他了。
张介宾心不在焉,感觉在大堂里待着也不安全,便上楼去,还是觉得不安全,又跑进空的包房,又觉得窗外总有眼睛在盯着他,赶紧把窗子关得牢牢的,心中又开始担心突然有人会闯进来。
正想着,门开了。他一惊之下,就要往窗边移去,却见是徐春甫,他才舒了一口气。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出错。这会又躲到这来干嘛?”徐春甫皱着眉头问道。
“徐叔,下午我师弟来找我,说东厂的人正满城寻我,要抓我回去给潞王出气。我害怕,明明是那小道士自己不检点,我犯了什么错?”
张介宾说着说着,越觉委屈,说到最后,语带哭腔。
徐春甫一听是这事,金英将张介宾交给他,就说过此事。他本以为是杞人忧天,不成想竟出动了东厂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