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甫听他说来,好奇问道:“若依你所说,即便不效,也不至于致死,庸医杀人罪从何而来?”
陈实功低下了头,扭扭捏捏不开口。
徐春甫更好奇了,对里面大喊一声:“听够了没,还不滚进去干活?”
张介宾从门后探出头来,说道:“徐伯怎知我在门后偷听?哦晓得了,又有人唤我,中午都不叫人休息,太没人性了。”
“罢了罢了,你去说一声,我带你去吃个饭,吃完再回来干活,晚上干不完不准睡觉。”徐春甫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
张介宾跑了进去,很快又跑出来,他对这庸医杀人罪很是好奇,这几天慕名而来的医者不下十人,可只有这人对簿公堂,还是庸医杀人之罪。
“走吧,今日有人请客,席上好好说下这段公案。”徐春甫说完,领着二人过街上了二楼。
“原先一体堂也是茶楼,或者叫戏楼更准确,因为得罪了人,便典卖了地契房产,散去了戏班。詹家接手了戏班,加以改造,便有了如今的詹家茶楼盛况。新安商帮接手了这处房产,后转赠于我,我寻思着,商人能结帮,医家又如何不可,便收了下来,改造了一番,联合二十位新安医家,并二十六位客于京城的各地医家,创了宅仁医会,立足于这一体堂方寸之间。”
徐春甫边走边介绍道,随着他的讲述,张陈二人才明白一体堂宅仁医会的由来。
来到楼上,张介宾见是汤显祖和沈懋学,连忙行礼道:“介宾见过汤大哥,见过沈世叔!”
汤显祖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我和君典情同手足,为何他是世叔,而我却是大哥?”
“他是我师弟沈有容的叔父,自当是世叔;而你是我谭师伯的后辈,理应与我同辈。”张介宾如此说道。
沈懋学闻言哈哈大笑,对着汤显祖道:“义仍,如此看来,你也当唤我为叔才是。”
徐春甫也笑骂了几句,才给二人介绍道:“此人东海陈实功,悟华佗密技,后生可畏,义仍,你也爱谈医论药,你二人当好好亲热亲热。”
汤显祖闻言眼前一亮,竟有人能悟得华佗失传之技,当是奇人。
沈懋学虽然不懂医学,可也对所谓的华佗密技格外感兴趣。
徐春甫见状点点头,又给陈实功介绍起二人来:“这是临川汤显祖,这是宣城沈懋学,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才子。”
陈实功闻言眼前一亮,他对才子有天然好感。赶紧抱拳道:“东海陈实功,字毓仁,见过汤沈两位哥哥。”
“临川汤显祖,字义仍,很荣幸认识毓仁,日后还会多叨扰,望见谅!”汤显祖笑着问好。
“宣城沈懋学,字君典,幸会幸会!”沈懋学也行礼道。
张介宾见没人理自己,赶忙插嘴道:“还有我呢,山阴张介宾,无字无号,见过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