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羌寨,他们有羌人的名字,但是出了羌寨,就有另外的名字。
阳武是天颂林场的守山人的,有编制的那种,长年在秦岭那边,连家都安在了天颂林场,媳妇孩子都在那边,回来的次数比赵犇还少。
“也刚刚回来没几天!”
阳武笑着说道:“我阿爹年纪是越来越大了,我想着不能老让阿姑这么照顾他,想要把他接去天颂林场住,他死活不愿意,我就多留几天!”
“我都说的,我不去!”
舅老爷坐在火塘旁边,声音不大,但是很执着。
“阿爹,我在天颂林场那边这么远,你要是有啥事情,我都照顾不上!”阳武苦口婆心的说道。
“说不去就不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老爷子执着的说道,然后慈祥的看着赵犇,道:“三牛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了,陪你舅老爷喝几倍!”
“没问题啊!”
赵犇笑了起来了。
“那行,我去把我那个酒给起出来了!”老爷子有些珍藏的,他和羌寨第一酿酒师傅屠三爷那是莫逆之交。
“舅表叔,舅老爷快八十二了吧,我奶奶都八十了!”赵犇看着他手脚麻利的,忍不住问阳武,说道。
“八十三都来了!”
阳武说道:“眼睛有些蒙了,耳朵有些背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比较难,也幸亏阿姑长长来看他,还吩咐了周围寨子的邻居多看看他,不然我都不放心!”
“老人家本来念旧,这岩伯在外面混的不错,不还是回来继续住在羌寨吗,舅老爷怎么会跟着你去天颂林场那边!”赵犇摇摇头,说道:“你们羌族的规矩比我们汉人的要多得多了!”
汉人都会说,人离乡贱,而相对于羌族的人来说,宁死不离开羌寨的,这不仅仅是那种感情的,更是一些风土习俗。
“我也知道是这个结果的!”阳武苦笑:“但是做儿子的,总归还是想要尝试一下的,他毕竟年纪大了,大哥走得早,就我这个儿子,又长年不在身边,我这心里面总感觉有些难过!”
“放心吧!”
赵犇笑着说道:“我以后会来多看看老爷子的!”
“只能拜托你了!”
阳武问赵犇:“听说你回来平安寨发展了,怎么想的?”
他也就是这两天听到一些羌寨的人聊天,才知道了,而且不少羌寨的人都下山去打工了,还赚了不少钱。
比如说措马,那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借钱的羌人汉子,听说一个月就赚了几千块,这倒是让阳武有些诧异。
别说是在龙山镇,就算是金和,甚至梁州市,月薪能超过三千的,屈指可数。
他这个编制之内的工人,一个月要是真论工资也没有,也是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才有这么多啊。
“没怎么想!”
赵犇笑了笑,道:“我回来报效家乡了,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也想要改变这里,改变咱们祖祖辈辈的穷酸样啊!”
“你从小就有出息,有这方面的志向,倒是不出气啊!”
阳武说道。
两人瞎聊了一会,老爷子就提着一摊子酒过来了,还弄来了一些喝酒的小菜。
“阿爹,你年纪大了,不能喝这么多啊!”
阳武提醒。
“行了,老子心里面有数!”
老爷子就怕这儿子絮絮叨叨的,走下来和赵犇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赵犇就挑好话和老爷子说,把老爷子逗着的开怀大笑。
旁边看着的阳武微微苦笑,这赵犇比他家的那两个儿子更像是老爷子的孙子。
不过也不出奇。
赵犇从小就能讨好村里面的老人,从上到下,没有不买账的,这本是是他们家那两个笨小子学不来的。
“三牛,明天我要进山一趟,你要不要跟着来?”
阳武突然说道。
“跑山吗?”
赵犇来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