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铁流虎往周围的建筑躲藏了小半天,确定没有影子跟着才放心地潜回废旧的宅子,徐中云的狮吼功是他始料未及的,那家伙隐藏了八品的实力,却也让铁流虎对徐中云提起了兴趣。
金钟罩和铁布衫说到底只是炼体功法,殊途同归,铁砂掌和五虎拳又都是拳脚功夫,难分伯仲,可狮吼功,一门凝内力于喉咙的音波功夫,稀有程度胜过铁砂掌十倍不止,更何况,从林清远手里取来的秘籍也正是一门掌法,精妙绝伦,何须再觊觎区区铁砂掌。
“徐中云阴险狡诈,手里握着墓葬这张底牌,肯定不会错过以墓葬大做文章,不过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必须闯一闯。”铁流虎清洗耳孔里的血瘀,状若无事地取出那本泛黄的秘籍观摩。
周柏魁百思不得其解,在镖局徘徊,问道:“昊儿,你觉得徐中云隐忍潜蛟县那么多年,深居简出,隐忍不发,图谋何物?”
袁昊想了想,回答道:“徐中云如那藏在暗处的毒蛇,一直在藏拙,若非铁流虎偶然探出他的跟脚,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徒儿也不好说他在隐忍什么,只是八品的境界,确实很难料理。”
“我说的不是他八品的境界。”周柏魁恨铁不成钢,叹气道:“他就算八品境界,常年疏于修炼,能发挥出六成实力又能如何,为师还不放在眼里。我说的是暴雨梨花针,非有功之臣和御前侍卫谁有资格佩带?他不过是一县之尊,正八品官衔,何来的功劳能让陛下亲赏暴雨梨花针这样的利器。”
暴雨梨花针不是什么人都能持有的,民间的那些曾经拥有暴雨梨花针的江湖人士,不是主动上缴,就是灭了门,而新一批的暴雨梨花针,则需要满足条件。
徐中云出任潜蛟县知县,显然不可能是御前侍卫,所以他必然是立下大功才被皇帝陛下赏赐暴雨梨花针。
既然立了大功,又为何还是一县知县,徐中云的身份值得揣摩和推敲。
周柏魁以武者的想法揣度圣意,“莫非,潜蛟县有什么值得圣上在意的东西?”
袁昊不解,“墓葬?”
周柏魁立即否定,“四品强者墓葬固然是江湖中的珍宝至宝,皇宫大院之内秘籍堆积如山,宝物琳琅满目,又怎会看得上一位四品武者的墓葬,况且,我曾查阅典籍,那位强者不过是六十年前鄱阳郡的一位散人,没什么与众不同的。”
袁昊思索片刻,问道:“好不容易铁流虎灭了赵显之,师傅八品境独步潜蛟县,徐中云又横插一脚,师傅,机不可失,咱们可以不动徐中云,但葛天东必须动一动,顺便试探徐中云的态度。”
闻言,周柏魁说:“墓葬之内危险重重,死一个两个人很正常。铁流虎和赤狐都虎视眈眈,没准葛天东会折损在他们二位手里也不一定。记住,这一切都和龙武镖局无关,明白了吗?”
徐中云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周柏魁不会以身犯险,他也摸不准徐中云对潜蛟县的态度,更吃不准徐中云背后之人究竟是故布迷阵,还是确实在布局。
铁流虎在衙门的事赵琥并不知情,徐中云把消息封锁了,压根没在民间传播,赵琥一边练功,一边等待墓葬的确切消息。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苦修铁砂掌的赵琥这天家里来了人,衙门捕快陈劲,“陈哥,稀客稀客,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
陈劲摆摆手道:“我算啥稀客啊。头儿让我通知你,墓葬的准确地址在城外以东三十六里的荒山,他让你做好准备。”
赵琥的脑子自动生成一幅潜蛟县邻边的地图,悔的直拍大腿,“三十六里,那是小鸦山吧?花狐狸就是在那周边擒住的,要是早知道那有四品强者的墓葬,说什么也探查一番。”
陈劲哈哈笑道:“这还真是巧了,兜兜转转,又回到小鸦山。哥哥可告诉你,墓葬的事闹的很大,不止潜蛟县,听说郡里也来人。我不知道你和头儿计划什么事,遇到事就撤,武功秘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别莽撞。”
赵琥拍拍胸口,“我省得陈哥,真遇事我跑的比谁都快。行,你回去跟石捕头说一声,就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