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无起身看去，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苏鹤鸣，那诡秘小心的神态就像一个第一次到别人家的小贼。

是他？纪小无没有丝毫打个招呼的欲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走过来。

走进了，苏鹤鸣突然看见沙发上还有一个女人，正面无表情的拿着那双野兽一样的狭长黑眸看着他，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呜哇！”苏鹤鸣惊的低叫了一声，这才看清是纪小无，却显得更局促了。

“怎、怎么是你？”苏鹤鸣问了句毫无营养的问题，过后也回过味来，像是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你也睡不着？”

“不然呢？”纪小无的神色中透露着“真没办法”的这种讯息。苏鹤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嘟囔着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纪小无费劲的辩明了苏鹤鸣话里的意思，往边上坐了坐，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

过了约有十秒左右的时间，也可能更长，清晨的气氛总是会模糊人的时间观念。苏鹤鸣才悟透了纪小无的意思，乖乖坐在了纪小无身边。

当他想转过头去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纪小无正在看窗外的风景，没有注意到他。

苏鹤鸣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安静下来，看着纪小无仅留给他的侧脸——

逆着暧昧的灰蓝色光线的侧脸，显得黑白更是鲜明了，或者说，纪小无身上并没有别的颜色。黑色的发和瞳，以及苍白的肌肤和唇瓣，单调的触目惊心。

“你、在看什么？”可能是因为刚起来，纪小无低缓的嗓音比往常更沙哑一些。

纪小无的头脑已经慢慢清醒过来，自然也就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纪小无眯起的眼睛对上了苏鹤鸣的眼神，以一种再平淡不过的态度等待着苏鹤鸣的回答。

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又想搞什么事。

苏鹤鸣的眼神只出现了一瞬的躲闪，很快又重新与纪小无对视，神情难得的有些严肃。

“咳、纪小无。”苏鹤鸣干咳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类似于紧张的某种因素，脸颊稍稍侧了一下。“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能、听我说完吗？”苏鹤鸣声音愈发的小了。

“嗯......你说吧。”纪小无的眉毛有些纠结，苏鹤鸣的态度让她感觉怪怪的。

“呼——哈——”苏鹤鸣深呼吸几次，两只手不自觉地交叉相握，“说起来或许有些可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算了我直接说吧。

纪、纪小无，本少爷、喜、喜欢你！”苏鹤鸣说的最后几个字是打颤而含糊的，然而仍是被纪小无捕捉到了。

苏鹤鸣说完脸就红了，也很光棍的干脆盯着纪小无的反应，像是鼓起了平生的全部勇气似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纪小无微微睁大了眼睛，旋即又皱起眉毛，“开什么玩笑。”

“呃？”苏鹤鸣显然没有想过纪小无会有这种反应，下意识的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纪小无又眯起了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被告白这种事，这种很正经、态度很认真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她对苏鹤鸣......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