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
天光大好,清儿在灶台旁忙前忙后,眼睛还不时瞟一瞟内屋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身影。
他昨晚真的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丫头不知道许宁为啥突然转了性,但很快便有了一个推测——怕是银子花没了!
到底是不是没钱才回家,去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她蹑手蹑脚走进内屋,小心翼翼去许宁脱下来的衣服里面翻找起来。
果然,银票没了!
许宁还是那个许宁,混蛋!
“你做啥?”
一声带着睡意的疑问把小姑娘惊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奇怪。
当然如果性别对调一下会更奇怪,那叫痴汉。
好在清儿虽然脸皮薄,但反应很快,装着很横的样子白了眼许宁,“洗衣服啊,不然呢?”
“不是说了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许宁起身抻了个懒腰,走到清儿身边拿过衣服,问道:“你有没有要洗的,我顺便也洗了。”
清儿想到了自己刚换下来的束布....
“呸!”
她转身跑出内屋,只剩下许宁莫名其妙。
什么鬼啊?
大早上吃枪药了?
莫非是我要洗衣服让她感觉自己存在的价值降低了?
半个时辰后,许宁带着从清儿那儿抠出来的半两银子飞跑出小院,身后是小姑娘想刀了他的眼神。
“胸怀不大,心眼更小!”
许宁一边牢骚着,一边发誓等清儿过几年长大了,一定要教教她怎么敞开心胸。
他一路朝赌坊赶去,要给上下的二十两还没着落,只能让赌坊再牺牲一下了.....
这不是长远赚钱的方法,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天天去提款肯定会被拉入黑名单,此刻只是权宜之策。
许宁没去上次的赌坊,而是换了一个。
他严格贯彻祖宗的教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给人摸透的机会。
甫一进门,嘈杂喧嚣便扑面而来,各色人马面红耳赤,美女荷官当面发牌。
“来啦老弟?”
许宁被这声异常亲切的问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去接手牌儿,这才意识到说话的是赌坊门口的一个胖妇人。
五大三粗的体格,腰间挎着长刀,是个认识许宁的女护卫。
“姐姐好。”许宁抿嘴微笑。
“呦!”胖妇人惊讶道:“几天不见,老弟小嘴儿变甜了呀。”
她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双大手拍上许宁肩膀,还摩挲了两下,凑近后低声道:“去西边吧。”
本想挣脱的许宁闻言看了看胖妇人,又四下扫了眼赌坊,这才注意到东北角处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正朝他招手,示意他去那边玩。
原来是善意啊。
对一些经常混迹赌坊的人来说,许宁就是他们的钱袋子,以往没少合伙坑许宁的银子。
女护卫大概是因为这一声姐姐,这才随意提醒一句。
许宁朝她微微揖礼,“姐姐人美心更美。”
“哈哈哈哈。”女护卫笑的花枝乱颤....霸王花。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姓许的小男人在她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就那么直勾勾朝东北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