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玉简答应过陆宸,虽然不能把这个世界近四十年中国家发生的大事,和重要人物的详细经历都说一遍。但如果有大人物来到这儿,它会提醒陆宸。 陆宸这就看完玉简上写的内容,心里慢慢有了计较。玉简给她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但她不打算自己用,而是谋划着让徐沛白去拿下。 毕竟当一个大佬,没有打造一个大佬来的刺激。 ………… 徐家庄虽然只是个村子,但比起来周围的其他村子,因为土地肥沃和人多的原因,要更加富裕一些。 所以办的中秋会也更大。 村长老早就说他从别的地方请来了名厨,用村民一块儿凑的钱,请这名厨给他们做中秋宴。而且布置场地也分外用心,全都是大红绸子大绿染料,陆宸虽然不太理解这审美,但还是能感觉到全村的喜悦。 宴会是晚上八点才开始的,而徐家大姐已经嫁了出去,要留在丈夫那个村子过中秋,所以这回去中秋宴时,是徐沛淑徐沛柔徐沛白三个人。 会场用一百多个小桌子拼成了一个大长桌,上面放着各种糕点零嘴,还有众多叫不出名字,但却好吃得很的菜。陆宸闻着长桌上菜品的香味,觉得那位做饭的名厨,果真是名不虚传。 但他们刚到晚宴的地方没多久,就看到村长带着几个人点头哈腰地引着,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朝着会场走过来。 那两个男人都是没什么特色的脸,但看起来不怒而威,很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可身后除了村长他们外,也没有别人跟着,让人觉得有几分古怪。 他们两人被村长带着走过来之后,直接就坐在长桌空出来最东头。 村长没有任何意义或不耐地坐在下手,招手让站起身看着他们的村民们都坐下来吃饭。 明明对那两人恭恭敬敬,却没有一点要介绍一下的意思。 陆宸毫不怀疑,这两人身份一定很高。 但身份不低,却只被玉简一句“会有两人来中秋宴”一句带过。而玉简一共说了三个人,剩下一个人,却被玉简大肆描述。而且,身份也交代得明明白白。 陆宸想想玉简上写的字,再看旁边坐着吃饭的徐沛白,斟酌一会儿,计上心来。 她憋了会儿气,徐沛淑的身体很敏感,稍微憋气就会让双颊通红。 陆宸就顶着张泛红的脸,拽拽坐在她左边的徐沛白的袖子。 她用的力气小,徐沛白刚开始还以为是被猫挠了,过了会儿还在被抓,转过头才发展是徐沛淑。 徐沛白一愣,他对陆宸虽然还心怀芥蒂,但每次对上这双眼睛,就心里莫名乱跳,他皱皱眉,想压下自己的心绪,“怎么了?” 陆宸脸上更红,“我……我刚才去东边公厕,好像把外套落在那儿了。” 徐沛白,“……” 陆宸发誓,她看见徐沛白一对她就冷着的脸,扭曲了一下。 “……你上厕所,为什么还脱衣服。” 陆宸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我,我刚才在烧热水,出来的时候嫌热就……”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徐沛白看见她抖了抖。 徐沛白,“……” 徐沛柔坐在徐沛白左边,她也听见了陆宸的话,就推推徐沛白的胳膊,“沛白,你去吧。现在天都黑了,公厕那儿那么黑,女孩子去也不安全。” 亲姐姐一说话,徐沛白点了点头,给了陆宸一个阴阴沉沉的的眼神,没再多说就走了。 陆宸赶紧坐到他的位置上,给徐沛柔叨菜,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她最大的金手指,就是温婉善良的徐沛柔。 中秋宴很热闹,村长挑了一列人站起来轮流唱民歌,所有人一起鼓掌。气氛烘托的好,完全没有冷场。 等一列的人都唱完了,村长才站起来说官话,但是也说的短,比起来陆宸天庭宴会时能说三炷香的天帝,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说完喜庆的话后,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这两天,大家要是有看到别的地方的人,就跟我说说,有奖励。” 他也没说是什么奖励,然后就让表演活动的女人和孩子开始表演。有人想细问,被他含含糊糊带过去。 倒是徐沛柔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村长莫不是在找逃兵?” 陆宸有徐沛淑的记忆,知道这儿的人,会把那种犯了事儿窜逃的政|府人员,统称“逃兵”。 陆宸这下是真的感觉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徐沛柔看着像是温柔娴淑的小姐,没想到徐沛柔对周围形势居然这么敏感。 幸亏她比较好说话,如果这么个人是和有坏心眼的……陆宸觉得她在这个世界算是漂不白了。 她把思绪压下,对着徐沛柔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她算了算时间,感觉徐沛白差不多应该已经遇上那人了。 与此同时,茅房后面—— 徐沛白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嗯,屎缸子里的人。 他们这儿的人,少有把厕所建在屋里的,都是去院外的公厕上厕所。而公厕后墙就开一个口,连着后墙外面一口大缸,盛着公厕里流出来的夜香。 哪家需要种地,就从缸子里取夜香去种地。 而现在,一个跟他差不多高,三十岁多的男人,正捏着鼻子浑身是屎的站在夜香缸里。 徐沛白发现他的时候,他刚从屎里冒出个头,脸上和头发上,都是黄色的东西。 徐沛白,“……” 今天这晚宴,毫无疑问是吃不下去了。 男人想开口,结果脸上的黄水正流进嘴里,他连着“呸呸”,根本说不成话。 徐沛白,“……” 他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男人以为他走了,想从缸里出来,结果又听见一串脚步声,匆匆又躲进缸里。 没过多久,他又看见刚才的少年走过来,少年胳膊上夹着一床厚被子,左手提着开水瓶,右手拿着一个大铁盆。 走过来放在地上,给他倒上水。这是徐沛淑刚才说的,她烧的那锅水。 徐沛白加了点热水,摸起来刚刚好。 “你洗洗吧。” 他话音刚落,男人立马从夜香缸里窜出来,飞速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当着徐沛白的面洗起澡来。 徐沛白看他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了,才把手里的被子给他裹上。 “你是什么人。”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粗狂豪迈,“我叫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