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眼眸冰冷,张嘴刚要训斥,就见有侍卫慌慌张张跑来,惊恐道:“见血了!打起来了!好激烈!”
“侍卫里有人闹事,又是驻守前门的几个,现在已经打恼了,进了祁家门庭!祁家的下人当时似乎在扫地,抬手就拿扫帚挡,被误以为是……”
“哎呀,我嘴太笨!”
“反正,薛侍卫您快去看看吧,现在侍卫们和祁家下人扭打到一处了!”
薛桐眉锋一厉:“什么!”
他顿时顾不上杜晃,大步就朝祁家正门跑。
杜晃一个趔趄,还没等缓过劲儿,就被跟他说话的侍卫一把拉起来。
对方手劲大,声音也大,怒火汹涌!
“我都瞧见熟悉的人了!那可是你我最好的兄弟,他被打了,我们能忍?”
杜晃被拽的,都没反应过来他最好的兄弟是谁,火气就先勾了起来,当即就怒气冲冲地加入了混斗。
各种煽动语言在各处发生,夏日人本就燥,火气一上来就是迅猛的势头。
祁家门前一片混乱。
他们到了才发觉吵起来的根源是什么。
有个侍卫的哥哥在去年进了祁将军麾下,今年尸骨无存。两人吵恼,另一个侍卫脱口而出:“谁叫你家人信祁家人,信祁家,就活该死!”
自此,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是恨祁家人吗?今天就站在祁家门口,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不敢砸了祁家!”
“砸!祁家害死了多少人,圣上定然也心里早就憋着火!砸祁家,立大功!”
拽着杜晃的侍卫疯狂喊道。
“怕什么,圣上都不信祁家,就等着定罪了,砸!为了大周,为了给边疆枉死的将士报仇!”
“圣上有令,砸!”
杜晃话还没品一品,就被怒火支配了头脑。就是!圣上都烦祁家,他们就是砸又如何?还有圣令呢,光明正大地砸!
犹如饿虎扑食,厮打的侍卫们不打了,鼻青脸肿地就同仇敌忾开始砸祁家。
花瓶被推倒,摔碎一地稀里哗啦。
鲜花被拔出,连根都狠狠地踩几脚。
一片杂乱之声中,门被狠狠推开,有凌厉之势!
是祁老夫人。
她脸庞冰冷地绷着,满头银丝是岁月给她留下的霜痕。
“放肆!你们是要掀我祁家的屋顶盖吗!谁给你们的胆子?”
肆意砸东西的侍卫们一滞。
只有杜晃,砸红了眼,雄赳赳气昂昂地喊:“圣上有令,祁家有罪,不配住忠勇宅院,砸!”
“砸个干净!”
祁老夫人直接气笑。
“好,好啊!”
“我祁家忠勇几十载,族中儿郎上战场,皆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今因为一个还未定下来的罪名,一个审讯都没有完成的案子,就直接要被圣上砸了府邸!”
“还是圣上去年新赏的府邸!”
“君恩凉薄,今日,老身是领教了个透彻!”
拉弓,上箭,祁老夫人的动作凌厉霸气。
薛桐眼皮子突突地跳,到底是谁说砸了祁家是圣上的命令!他张嘴就要解释,却被身边激奋的侍卫撞到,一下子狠狠磕上假山。
下一瞬,祁家管家抄起扫帚就给了他狠狠一下!
管家脸上的表情嫌恶至极。
“我呸!你就是这里官职最高的人吧,还御前侍卫呢,不辨是非,不明就里就任他们砸?”
“祁家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家,他们绝不可能干反叛的事儿。”
“就是你们这些人,无中生有!”
爽利的扫帚风唰唰,薛桐一句话说不出,被砸得委屈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