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轻声问:“鲁哥,到底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我带你见一个人。”
“谁?”
鲁昭国抽着烟走出审讯室,不解的余非跟上去。
离开审讯室,拐过两个过道走廊。四周充满一股恶臭,鲁昭国走到其中一个牢房外停下脚步,只看见王益民赤身裸体被绑在木架子上,浑身都是伤,左手手掌有几根手指已经消失不见。
“他泄密的?”余非问。
鲁昭国淡然道:“不是,但他嫌疑较大。”
“那是谁?”
“隔壁那个,自己看。”
怀着忐忑的心,余非走去隔壁牢房,然后看见被绑在老虎凳伤的周亚文。身上虽然没有伤,可看见余非到来后,立马来了精神。
“姓余的,是你给我下套,是不是?”
推开牢房铁门,余非走过去用手捯饬炉子中少的火红的烙铁。
“周股长,对不起。”余非遗憾的说:“之前我以为您是蛇鼠小人,但现在看来,您是个汉子。居然忍辱负重潜入党调室,您比《赵氏孤儿大报仇》中的程婴还要忍辱负重,听说上个月英国人在歌剧院演绎歌舞剧,有时间我得去看看。”
“放屁!我没有告诉红党。”周亚文大声吼叫。
“啊?”
铁牢外的鲁昭国冷冷的说:“他把名单告诉特务处,拿了二十两黄金,还有五千块大洋。
结果特务处到处追杀他,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早就被特务处的人分尸。这个家伙被特务处收买,谁知道特务处去抓人,没抓到。”
“啧啧啧~~~”
余非拿起火红的烙铁在他身上挥舞:“害老子差点没命,今天你可落在我手里。之前我没玩过这些家伙事,求求周大股长献出宝贵的肉体,让我看看这铁烙在人肉上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姓余的~~~余兄弟···”
周亚文哭喊道:“之前是我不对,放我一马,求求你。”
“你求我。”余非放下烙铁说。
“求你,求求你。”
“好吧。”
余非转身,忽然抡起手里的烙铁狠狠砸在周亚文大腿上,火红的烙铁印在他皮肤,瞬间一阵烟雾升腾而起,周亚文叫的死去活来。余非狞笑着,弯腰握住他的下巴,拿起烙铁即将送进他口中。
“小余!”
鲁昭国一手夺下他手中的烙铁丢下:“徐长官吩咐过,不能废。”
“便宜你了。”
余非拿起摆放在桌上的老虎钳,摁住周亚文的手指,硬生生将他手指指甲拔掉两个才罢休。鲁昭国看着如同癫狂恶鬼般的余非,没有阻拦,拔掉手指甲而已。
将眼前的一幕尽数收入眼中,鲁昭国感慨余非对于周亚文的仇恨,也在观察余非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此之后,会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向徐兆凌汇报。
传闻余非不喜欢共党,进入委员会第一天,便亲手枪决一个红党,但又特别喜欢接近那些死硬分子,送吃送喝不算,经常嘘寒问暖。鲁昭国将其认定为工作认真,甘愿忍辱负重。
如今鲁昭国认为余非睚眦必报,周亚文本来与他并无太大矛盾,只是因为工作关系说了一句气话。可事件发展至此,余非差点被反叛细胞刺杀成功,几个月以来辛辛苦苦发展的细胞功亏一篑,已经算得上是生死仇敌了。
联想到进入看守所时,刘头又给余非送大衣御寒,还放上香烟和火柴。
对红党睚眦必报,狠辣冷血。
但为人讲义气,交朋友不看重身份高低;重视工作。
这是鲁昭国对于余非的评价,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个好苗子,不可能会向红党泄露情报,更何况泄露情报的人已经被抓住,身上的嫌疑已经被洗刷干净。
就是与范高远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