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间悠悠醒来,嘴巴里面有苦苦的味道。
这一觉,似乎睡了好久,好久。
但是为何仍旧感觉精神萎靡?
昨日只是熬夜,并未喝醉,按道理睡饱了应该神清气爽才对,怎会像现在这样?
梅间微微迷惑,也不睁眼,只伸出手,往枕头下面摸索。
今天是周末,无需上班,所以也就没有定闹铃,能够睡到自然醒。
嗯?我手机呢?
梅间神色一呆,连忙掀开被褥,昂起脑袋,眼皮撑开。
“窝草!谁特么给我换被子啦?”
他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床上的被褥压根就不是原本松软的棉被,而是一种又重又硬的材料制作的。
一点也不暖和,丝毫没有舒适度可言。
难怪睡足了时间,还是这么难受。
这被子,没把人压死,冻死就算好的了!
他甚至想到了一句诗——布衾多年冷似铁。
“相公~!你终于醒过啦?”
这时,房间一角忽然传来甜美柔和的嗓音。
很好听,如闻天籁。
只是口音有些怪异,称呼更是离了大谱。
梅间的狗窝可没有女主人啊!
就算有,也不会叫他“相公”。
而奔三的单身狗,手艺活已经臻至化境,也根本不需要女主人,自己动手就能丰衣足食。
那她是谁?谁给的钥匙?怎么进来的?对他做了什么?
梅间的思绪只是稍微转动,一堆念头便在心间划过,快若闪电。
以至于他因为受到惊吓而循声看去的动作都没完成,就先把事情想了个通透。
出于习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速度变快,反而是嫌弃脖子转动的太慢。
难道落枕啦?
又一个念头闪过。
此时,房间中的一应布置,包括那位陌生的漂亮女人,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一瞬间,他就知道——
床不是他的,被褥不是他的,衣服不是他的,整个房子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闻讯走来的那名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也不是他……也是他不认识的!
古装美女,古代房间,这究竟是玩哪一出啊?
自己应该不认识喜欢,且有能力做这种恶作剧的朋友吧?
梅间心中念头飞速闪过,嘴巴也没闲着,突突突的说个不停: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我弄过来的?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发什么呆呢?倒是说一句话啊?日月~~~!”
梅间思维涌动太快,以至于话语说的也比平常快了许多,舌头都快打结了。
他自个儿觉察不到,反倒是埋怨古装美女傻站着不说话。
不过,有一说一,这女的是真的漂亮啊!
眉目如画,神情温婉,肤色莹润细腻,仪态落落大方。
定然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秀外慧中的女子!
就是那身月白色,华丽的有些过分的留仙裙,与房间略显清寒的布置分外不搭。
古装美女理了理鬓角的青丝,黛眉微蹙:“相公,你,你太快了,妾身跟不上,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是我太快了吗?
梅间恍然而悟,连忙说道:“我这不算快……额,我放慢一点,我先问一个问题,你是谁?”
古装女子眼波流转,一丝水雾凝结,柔美的嗓音带着哭腔:“相公,您不认得妾身了吗?”
左一口相公,右一口妾身,演的这么投入?
劳资都不认识你呢!即使演技再好,劳资也不会给钱的!
梅间心中暗暗吐槽,嘴上却道:“我认不认得你,姑且不谈,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抹了抹眼角的一丝水渍,她竟然真的哭了!
有必要演的这么逼真么?
“妾身名为静姝,乃是相公亲笔题下,并且还写了一句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她说的煞有其事,并且还将书案上的一副画作作取来:“相公请看。这幅画为妾身根据相公的墨宝临摹而来,相公可有印象?”
画中人与女子有十分相像,就是眼神略显呆滞,少了几分灵动。
梅间撇了撇嘴,他虽然有那么一丁点艺术鉴赏能力,但对于作画却是一窍不通,根本没可能画出这样精致的水墨画,自然是不会信女子的鬼话的!
“那原版呢?把原版拿来我看看。你这临摹的版本,眼神呆滞,不怎么传神。”
静姝立刻放下画轴,柔柔一个万福,俏脸露出一丝惶恐:“相公,妾身不慎打翻砚台,墨汁浸染了相公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