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是怪异。
“怎么了?”黑色华服的男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神情紧张道。
“那个,你们给我说一下,阿嚏,我是谁?”凌锦司双手死死的捏住被子,然后嗫嗫懦懦的说道,那个水池里面的水还真是寒凉,让她现在还在打哆嗦。
“太医!”黑色华服男子赶紧朝着屏风外面吼了一句。
声音颇颇有点大,以至于从来没有被人吼过的凌锦司也跟着抖了一抖,顿时心中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冒了出来。
从自己有记忆初始,就待在一个有着许许多多小孩的孤儿院,当时就算在小孩的世界里面,也会存在阴暗的一面。
她曾经有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面包被抢走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一次,因为第二次,她就把那个试图来抢自己手上面包的人打得鲜血直流,然后当着那个人的面吃下了手中染着血的面包。
但是,很快,她又发现自己这种血腥冷酷的一面,不能够招得孤儿院里面那些大人的喜爱,所以她又学会着去微笑,去装傻。
从后来,直到自己十六岁离开孤儿院,踏入社会,都未曾遇见过人会因为她受伤,而如此紧张的样子。
外面那个太医提着个箱子立马屁颠屁颠的拎着一个箱子跑了进来。
“陛下,怎么了?”太医趁着说话的瞬间,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四公主刚刚打了个喷嚏,快点来诊治。”黑色华服的男子迅速像旁边退了两大步,充分将她床边的空间让了出来。
凌锦司本来准确说自己的身体很强健,这么个小感冒,根本不用担心,但是在看到黑色华服男子如此紧张的神情,本来已经在嗓子眼中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卡壳了,然后任由那个全身在颤抖中的太医把着脉。
太医深谙自己的倒霉,本来陛下的脾气一向是很好,但若是他的兄弟姐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西国陛下凌千阳的温和形象会在瞬间被自己打破。
“回陛下,四公主只是受了稍许的风寒而已。”太医在把完脉之后,屁股迅速的离开了床沿,仿佛自己坐到的地方是个异常滚烫的地方。
“那姜太医,四公主除了受了风寒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凌千阳试探性的问着。
刹那间,太医微弯着腰的身子迅速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回陛下,微臣医术不精,实在是诊断不出来啊。”姜太医用着沧桑的声音说道。
“行了,你走吧。”凌千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挥了挥衣袖,然后走到了凌锦司的床边,“你是我的四妹,这位是你的三哥。”
男子用着极其温和的声音说道,就连那眉心的褶皱都舒展了一些些。
“嗯嗯。”凌锦司捏住被子,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的二姐在南国,我给她写了一封信,让她过来陪你散散心。”凌千阳将自己的手抚在了她额头上,带着一股陌生而暖和的温度。
“嗯。”凌锦司将直接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四妹,你注意好好休息。”手执折扇的凌悠陌也凑上前,关心道。
“嗯嗯。”凌锦司狠狠的点头,然后鼻尖处突然涌进来一股酸涩,眼眶中泪水开始慢慢的聚集了起来。
为了防止那两个人看到,凌锦司特意的将自己头扭到了一旁,待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之后,才猛的抽搭了两下。
以前不管自己被打得再怎么惨,都没有过这种想哭感觉。
难道这就是亲情?不对,这就是亲情!
凌锦司很羡慕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竟然能够拥有一个如此美好的家,有这么好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