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穷白一出现,仍在二楼等候开考的周谌善立马打起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周谌善得到四公主命令不能轻举妄动,便没命人对喻穷白以及其他十二个考生单独严查。
但他仔细地注视着喻穷白的一举一动,可注视到眼睛都酸了,始终没现喻穷白有何异样举动。
周谌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心里头嘀咕着: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将虻蜂幼虫转入笔内?究竟是这喻穷白手段太高,还是说四公主的推断是错误的?
便在这时,周谌善注意到喻穷白将手抬起。他双眼陡地一亮,目光如烛死死盯在喻穷白身上,却见喻穷白只是拿毛笔尾部挠了一下头,脸上露着看似自信满满的笑,除这挠头的举动,没其他过多动作。
喻穷白刚将手放下,巡视官便来到他面前,厉声命令:“快将衣服、鞋袜、束带卸下!”
“是,大人。”喻穷白表现出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慌乱神情,将毛笔叼在嘴里,慢吞吞地脱衣服、鞋袜,取下头上的束带。
周谌善看着喻穷白口中的毛笔,恨不得现在就亲自上去将他的毛笔拆开来细查清楚,然而想到四公主的再三吩咐,又不得不将这股冲动抑制住。
巡视官在喻穷白身上检查了两遍,头也扒开来仔仔细细地瞧了,并没检查出什么逾规之处,遂挥挥手命他进堂。
喻穷白穿好衣服鞋袜,头随意一束,手携毛笔走进静堂。
脚才刚迈进静堂半步,开考时间便至,众考生离开静堂前往考场。
三百名考生皆前往先前便坐好了的位置上,喻穷白找到自己的座位,拿大袖子在桌子上抹了两把,舒舒服服地呼口气,一屁股刚要坐下。这时,一面目似凶神恶煞的老头出现在他面前,大喊:“慢着!”
喻穷白定睛一看,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正是本次春闱的主试者周谌善。
连忙做出恭敬的模样,喻穷白作揖道:“小人见过周大人,不知周大人有何吩咐?”
周谌善叫来两个巡视官,命令道:“你们两个,把他的桌椅搬到本官的座位前面,本官要亲自看着他作答!”
两个巡视官领命,合力将他的桌椅挪搬到周谌善的位置前。
喻穷白怔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不知周大人此举”
周谌善喝断他:“废话少说,再不入座提笔,你便出去,不用考了!”
喻穷白迟疑半会儿,唯有领命答“是”,随即慢吞吞地前往那个特别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