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全军行了三十里路才安营扎寨。
第三日,行了三十五里。之后一直保持这个速度。
离长江越来越近,军中紧张气氛越浓。等过了江,连一直保持兴奋的毕砦,脸色也凝重起来。
离泗州还有两日路程时,全军高度警戒起来,探马一波波放出去。
晚上,在去后面开完高级军事会议的毕砦,回来就把手下什长队长召集到一起。
毕砦开门见山道:“郭帅和陈指挥使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明日我营作为先锋突袭泗州。大家回去做好准备。”
话音一落,营帐内顿时哄的一声议论开来。
吕康安不解的看着上首的毕统制。
五万大军连绵不绝,泗州城内的金军想必早已获知我军动向,再谈出奇制胜,是不是有些晚了?
毕砦冷哼一声,议论声立止。
接着他就道:“敌人也以为我们后日到,但是我们偏偏提前了一日,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
你是主官,威望高,你说是就是吧。
第二日,全营披挂,轻装简从,抛下大部队,只用了半天就奔袭到了泗州城下。
泗州古城,分为东西两城,中间间隔半里。
两城的守城金军都以为是宋军先头部队到了,惊慌失措下紧急关闭城门,全都挤到城墙上警惕看着一众骑兵在两城中间地带来回挑衅。都没有出城迎战的意思。
“后撤半里,全营立寨休息,晚上继续鼓噪。”毕砦看着城楼上的金军将领,自信满满的道。
“遵命!”
天色一黑,歇息好了的马军,二十人一队,拿着火把轮流到城下骂阵。
毕砦确在挑选敢死队。
能当上骑兵的人,本就是身强体健者,全营二百五十余人,优中选优挑出八十八人。
毕砦看着吕康安道:“这八十八人分成两队,我亲自带一队,另一队由你来当队长,可有胆量?”
“遵命!”
吕康安正想看看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闻言立刻拱手答应。
其余人也没意见。
毕竟吕康安打遍十里坡无敌手,号称步骑双绝,谁敢不服。
城下叫骂声不绝,即使嗓子哑了,毕砦也不让停止。
时间来到后半夜。
八十八人在毕砦带领下,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悄悄来到东城边缘。
此刻,吕康安已经明白了这老头想干嘛,不禁感叹他的疯狂。
毕砦小声对众人道:“东城守将完颜明达是个草包,我叫人在两城中间鼓噪,他定以为我要在西边攻城,一定将大部分人马调去防守西城墙,东城墙这边必定空虚,正是我等突袭的好时机。”
说着,他呲牙一笑又道:“我等一会悄悄爬上城墙,敢反抗的就地格杀,然后打开城门,在城门口放一把火,我已与陈指挥使约好,大军见火为号,片刻便到。诸君,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众人被他煽动的皆面红耳赤。仿佛夺城之功唾手可得。
周六也双眼放光,嘴咧的老大。
吕康安心思不在建功立业方面,倒还稳得住,他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里很怀疑这老头话里的准确性。
灵力运转到耳朵,凝神倾听,他也没听见一丝大军活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