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军尚让尚将军在此,里面的交出黄巢首级,饶你们不死!”
传令兵的喊话声飘进了祠堂。
“啊哈哈!”吴佑闻声,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祠堂大门,兴奋的环视着四周高举火把的魁梧甲士。
“是唐军!是唐军!”
他几乎是用膝盖跪着匍匐到了穿着将军铠甲之人的马前,指着祠堂高喊:“大人!黄巢就在里面!活的!”
祠堂内,司洛攥着刀柄,望着外面的雄雄追兵,表情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望向黄巢。
颠覆李唐王朝的草根天子,此时瘫坐在幼子的尸体前,目光呆滞。
今夜,曾经的一切随风而去,苍天留给他的只有背叛。
他又望向齐天概,也许是绝境丹的药效将尽,勇武无双的猛将这会已经气喘吁吁,整个人靠在岳王枪的长杆上,严肃的回望着他。
“齐将军……”司洛不知道这会该说什么。
黄巢落到唐军手里,不用说这意味着什么结局。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像小说里那种情景,凭他或者齐天概几句大话,就能为黄巢求得一条生路的。
他闭上眼,幻景任务浮现眼前。
【失败惩罚:死亡】
简简单单六个字,压的他无法喘息。
“兄弟,怕么?”
齐天概没有再称呼他“孩子”,而是第一次用了“兄弟”。
“齐将军……”司洛摇头头。“齐大哥,我可是要成为九州铁卫的男人。”
“好。九州铁卫永远记得你今天的话。”齐天概微微一笑,一把揭下腰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
伤口处,鲜血流淌,灵尘飞舞。
“背上黄巢,跟紧我。幻景一刻没有结算,我们就没有输。”
齐天概长甩花枪,走向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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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曾经作为黄巢麾下“平唐大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尚让,正端坐在新主子时溥赏赐的大白马上,压抑的凝视着眼前黑漆漆的祠堂大门。
他等待着旧主首级被和自己一样的叛徒拎出来。
叛徒永远孤独,恨不得全世界都是同类。
然而等了很久,大门里没有传出预料的回应。
马前,那个断了一只手的男人还在声嘶力竭的叫骂。尚让叫不出那人的名字,只是潜意识里的声音告诉他,那是和他同一个阵营的人。
也许也是一个叛徒吧。尚让鄙夷的看了眼男人,抬手示意手下做好准备。
陛下啊,还是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准备!”
随着副将一声令下,弓弩手整齐的跨入阵前,点燃箭镞上的火油。
气氛压抑紧张,所有人都在等待尚让最后的命令。
一旦点燃祠堂,大火将会烧尽一切。除了黄巢的雄心壮志,还有他们为新主立功的证据。
可是如果里面的人誓死不从,放火烧祠堂,又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军报上说,黄皓攻破了亳州,正带着新组建的义军奔袭而来。夜长梦多,如果耗下去,天知道这到手的匪首,会不会被人救走。
“放——”
令刚下了一半,尚让突然收声,狐疑的凝视着祠堂大门。
呼呼呼呼……
压抑的风声里,裹挟着一阵怪异的响动。那响动来自祠堂,律动如大鹏展翅,似乎是什么东西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破风而出。
“啊啊啊啊啊!!!!!”
突然,在唐军的瞩目下,一阵亮银色的车轮正对着火光,从祠堂内部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