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袁术的使者刚刚到,孙坚命人把他引去了偏厅,此人乃是袁术帐下一偏将,名叫李丰,此行目的正是为了传国玉玺。
大概半炷香后,孙坚假装风尘仆仆的赶来,见到李丰后,孙坚施一礼大笑着说道:“攻打函谷关已经半月多,我这整日里拼命军前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李丰笑着摆摆手:“使君太客套了。“
“前些日子袁绍广发邀请函,邀请各镇诸侯会于酸枣,想必使君也收到了吧?”李丰问道。
孙坚点点头,我的确收到了袁绍的邀请函,不过当日已被我回绝了。
李丰佯装惊讶:“使君果真回绝了袁绍的邀请函?”
“我堂堂豫州刺史,还能说假话不成?“孙坚有些不高兴。
一名亲卫送来茶水,孙坚拿起茶杯用盖子拨了拨茶叶,孙策的话始终在脑中回荡,袁术这杆大旗不能丢,如果连袁术也得罪了,怕是这豫州真的呆不下去了。
更让孙坚觉得安慰的是,孙策末尾那句话‘儿子今日向你立誓,他日一定从袁术手里拿回玉玺。’
如果局限于眼前的利益,而失了根基,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李丰手里端着茶杯,盖子拨弄来拨弄去,却一直心不在焉,孙坚很清楚李丰此刻的来意,怕是袁术也为了传国玉玺,想要动手了吧。
孙坚笑了笑:“董贼函谷关防御甚严,想要踏破怕是很难,我已决定退兵,当日在洛阳,我曾得到传国玉玺,因为怕消息走漏引起诸侯们的猜忌,所以一直没有提,我愿将玉玺交给后将军处置,如何?”
李丰大概没有料到会如此容易,茶水喝得猛了点烫了一口“噗”喷了出来“当真?”
袁绍来酸枣已有月余,起初还是日日笙歌,诸侯们其乐融融,不过真正来会盟的也并不多,日子久了,一些诸侯便寻找各种借口渐渐离开。
直到一周前,曹操从虎牢关退了回来。
孤军深入还能取得胜利,虽然没有斩杀徐荣,却也是大获全胜,可喜可贺。
袁绍亲自设宴,为曹操接风,宴席散去,袁绍与曹操在军营中闲逛,来到校场前,看到一群士兵正在围观两个人摔跤比武,袁绍大笑:“年轻真好。”
“是啊,我们小的时候,走马放鸽,何等快活。”曹操笑了笑。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距离,袁绍忽然轻叹口气:“我曾发帖给孙坚,邀他来酸枣会盟,可这孙坚不识抬举,回绝了我的好意!”
袁绍眯起眼,目光中闪烁着杀意:“他孙坚打了两场胜仗,便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吗?”
“那个孙坚的确难缠,还有他的那个长子孙策,曾孤身犯险,诛杀华雄,荥阳一战,这孙策还杀了徐荣,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勋,他日这孙氏一门不得了哇!”曹操苦笑一声,回想当日那一战何其艰险,孙策这小子爽约,还摆了自己一道,这笔账早晚要和他算。
袁绍冷笑:“这些还是小事,可我听说传国玉玺落在了他的手里,一旦这传国玉玺被歹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况且,我已有意推举刘虞做皇帝,与长安分庭抗争,彻底瓦解董卓的势力,所以,这传国玉玺我一定要拿到。”
曹操吃一惊。
袁绍瞥一眼曹操,继续道:“如今天下,想要直接除掉董卓怕会很难,只有另立朝廷方可平息战乱,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心中冷笑,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刘虞那么高傲的人,又岂会听他摆布?不过是徒劳一场罢了。
曹操懒得理会这些,曹操眯起眼笑了笑:“有些事情倒不急于一时,不过这传国玉玺确实不该落在他们手里,既然车骑将军与我想到了一块,我倒有一策。”
“你我身边此时并无外人,孟德你不必如此称呼我,唤我本初就好。”袁绍假模假样的笑了笑。
“你且说说看”
曹操客套的笑了笑,袁绍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曹操?
“不如你保奏一名新的豫州刺史,与孙坚分庭抗争,只要击垮孙坚,何愁玉玺拿不回来,同时也可以把豫州牢牢的攥在手里,免得被他人夺了去。”曹操笑道。
袁绍沉默片刻,与其豫州控制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派自己的人去,只是袁术那头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我且先修书一封给公路(袁术),与他讲明利害关系,让他与我一起扶持刘虞登上皇位,那时再号召各路诸侯兵进关中,董贼,必灭!”袁绍得意的笑了笑。
曹操始终默不作声,袁术一向以嫡出之称,怎么会轻易听信袁绍的意见,怕是他要徒劳一场了。
但有些事不能说破,且让他折腾去吧,孙策这小子,绝不能给他机会站稳脚跟,也不能让孙氏一门立足,否则必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