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被这流民的事搞的有些扫了兴致,那帮文官简直是无可救药了,京城这么多流民愣是没有一个出来说一句,就只会在那狗咬狗。
朱由校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现在大明那么多流民,说句实话,自己还没那个本事全部管过来,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这些可怜人一个温饱的环境,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为城外乱葬岗多添一个土包。
这次出宫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皇城外和皇城内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并没有奏折里的欣欣向荣、歌舞升平,更多的还是面带菜色,瘦弱不堪的一般百姓,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毕竟在大明,一般百姓也就过年才能买点肉吃,平时也就稀粥兑着咸菜什么的就对付过去了,脸色能好才怪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今天是来收这平安银子的,朱由校甩了甩头,暂时把这些事抛之脑后,跟在骆思恭后面,晃悠悠的进了京城有名的聚丰酒楼。
“掌柜的,出来,本官有事找你。”崔应元大喇喇的带着锦衣卫进了大堂,吼了一嗓子,大堂内原本有几桌还在吃的饭的客人,看到崔应元带着这么多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进来,桌上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声嘀咕几句就匆匆跑出了聚丰楼。
聚丰楼的掌柜有点心疼,刚才那几桌客人可是还没付钱呢,这么多锦衣卫往自己店里一站就跑了,自己找谁说理去,最近这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的,老有锦衣卫往自己店里跑,算了,在这帮大爷面前还是装孙子吧。
掌柜从柜台后转出来,拱手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找小人何事。”
崔应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掌柜的,本官今天来是收这平安银子的。”
掌柜可是不清楚这平安银子是个什么东西,只当是这帮锦衣卫手头有点紧,想到自己的酒楼里卡点油,想来也没什么,自己给个十几两银子,再叫后厨弄一桌好菜就打发过去了。
“敢问位大人,这平安银子是怎么个收法。”说着还摆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大人想必还没用过午饭吧,小人叫后厨去整几个拿手好菜,烫壶好酒,我们慢慢聊。”
这老小子把自己当成那些吃白食的青皮无赖了,想我堂堂锦衣卫百户还会干这种不开眼的事吗,就是想干,这陛下还在后头看着呢。
崔应元冷冷道:“掌柜的,吃饭就不必了,我跟你讲讲这平安银子的事,以后每个月月初都由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一同来收,取你店内的两层盈利,当然这钱也不是让你白交,平安银子吗,意思就是保你这店平安,以后要是有青皮无赖来你店里吃白食或者生事,你尽管来锦衣卫衙门寻我,本官帮你摆平。”
掌柜的一时没缓过来,还在消化着崔应元话里的信息,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平安银子,顺天府的那些衙役也从来没来收这个平安银子,最多那么白吃一顿,那些官老爷也从来不收什么商税的,只要逢年过节稍微打点一番就过去了,现在这锦衣卫张口就要二层盈利,无疑是在刮掌柜的骨了。
“那要是小人不交这平安银子会怎样。”掌柜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呵呵。”崔应元冷笑两声,脸上的神色也说不上是怒是笑,反正在掌柜眼里是说不出的恐怖,“这不交么——掌柜的你大可以试试,说不得本官天天就要带着兄弟们来你这天天叨唠了。”
“别,别,小人刚才是说笑的,小人乃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会不交呢,大人你知道小人这店小利薄,养活那么多人不容易,这聚丰楼上个月也就盈利五百两,小人这就去给大人取银子。”说着掌柜就要去柜台拿银子。
“慢着。”崔应元出声打断了掌柜,从袖子中摸出一本小本子,打开看了下,冷哼一声:“哼,五百两?不对吧,本官这本子上怎么记着你上个月盈利五千两,掌柜的,你可得想清楚,不然本官只能请你去诏狱里再好好回忆一番了。”
掌柜的当即心里咯噔一声,崔应元说的没错,自己上个月确实盈利了五千多两,可这个锦衣卫是怎么知道的,掌柜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最终在跟着崔应元去锦衣卫诏狱喝茶和上缴这二层盈利之间,掌柜果断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