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由校说这经筵讲官已经有人选了,韩旷首先不淡定了,什么意思?难道是方从哲这老贼的人,还是其它楚党、齐党的人,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那个刚进司礼监,掌控东厂的阉贼,可怜的魏忠贤,一句话没说就成了韩旷的眼中钉。
不行,这经筵讲官的人选实在是太重要了,相当于哪个人、或者哪个党派拿到这个位置,那好处无疑是巨大的,韩旷也不管朱由校再议不再议的,抢声道:“陛下,不知这讲官陛下属意何人,还请陛下告知一二,臣怕陛下年幼,被宵小之徒蒙蔽。”韩旷说完还狠狠瞪了一眼魏忠贤。
魏忠贤只当没看到韩旷投来的充满敌意的目光,这陛下自从登基后,自己的主意可多着呢,咱老魏可不敢推荐什么阿猫阿狗的给陛下,说起来这陛下到底属意谁,咱老魏也不清楚了。
朱由校看着着急的韩旷,心中冷笑,不过还是得先稳住这帮人,不然一直问个不停,有的自己头疼,清了清嗓子说道:“韩爱卿放心,朕属意的人选,爱卿肯定也是赞同的,等朕和李爱卿商量完了再议。”
韩旷见朱由校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问,不过能让自己赞同的肯定不是别的党派的人,在心里默默盘算起了朱由校到底属意东林党中的哪位。
看到韩旷也不再缠着自己,朱由校定了心神,继续说道:“李爱卿,现在国库还结余五百多万两,这银子也有了,爱卿现在可不能再反对朕招募新军了吧。”
这小皇帝简直和他爷爷万历皇帝一个模样,贪钱,刚刚还说什么不会动辽饷的,转眼间已经把辽饷的一半给算进自己招募新军的军费中了,这也太无耻了吧。
要是可以的话,大臣们简直想给朱由校竖个大拇指,再双击666,刚刚还在讨论是不是要发内帑补贴国库呢,转眼间小皇帝就从国库中掏出五百多万两去搞什么新军,关键是那其中还有我们的一份啊。
李汝华有点跟不上朱由校天马行空的思路,怎么和朱由校聊了几句,这就突然多出来五百多万两,不过毕竟能混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蠢人,略一思索就明白朱由校可能把辽饷算了进去,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朱由校这么做可是断了朝中大佬和自己手下的命根子,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到时候这烂摊子怎么处理,群情激愤之下,自己会不会被朱由校推出来平众怒?心好累,明天就上表乞骸骨吧,太可怕了。
看到李汝华在那犹犹豫豫迟迟不开口,朱由校也是急了,要是朱由校知道李汝华心里所想,肯定会给李汝华一个定心丸,放心朕从不卖队友,但朱由校可没有那超能力。
思考了良久,李汝华呼出一口浊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用有点嘶哑的嗓音开口道:“既然现在国库有银子了,那陛下想招募新军当然没问题,只是这裁撤京营也是一大笔开支,不知陛下每个人要给多少两遣散费,还请陛下示下,臣好回去准备一下。”
哦,差点把这茬子忘了,朱由校拍了一下脑袋,仿佛才记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着说道:“李爱卿,你看朕这记性,朕忘了告诉你,昨日京营作乱,不过好在英国公从容指挥,将士们忠心可战,已经平了京营的乱子,所以这遣散费李爱卿也可以省了。”
说完又对着一直没出声的工部尚书王佐说道:“王爱卿,朕已经把这帮京营乱军全都编入了改新营,以后这北直录所有修路浦桥的事就由这帮人接手了,不必再发徭役了。”
朱由校是说完了,可底下的朝堂可是陷入的无尽的沉默,大臣们都被这朱由校的话惊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小皇帝刚才说什么,京营作乱?已经平定?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帮大臣可是都住在城内的,这京营要是一乱,这帮大臣也是跟着一起倒霉的,这小皇帝干的是人事吗,你自己不怕死,可也不要连累我们啊。
底下的大臣暗暗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关键自己还他娘的不知道,按照一般的想法,这惊过之后就得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张维贤,可朱由校是永远也理解不了东林党这帮人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