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身肥肉,肥头大脸的。那小小的眼珠子几乎笑眯成了一条线,看起来贼模贼样。
“老板娘,刚才那小子似乎看起来不错啊……”男人贪婪地看了眼楼上,“身上似乎有……”人口中的舌头变得异常的长,像冷血动物的舌头一样又长又大,舌尖还分着叉。看着极为诡异和恶心。
人停了下来,目光闪出寒光看着他打断道:“他是我玉娘的客人,怎么?你想在我玉娘的地盘上动人不成?”话里皆是警告意味。
男人一下子便怂了下去,连忙开口讨好:“不敢不敢,谁敢在玉娘您的店里动人了?我就说说……说说而已。”
玉娘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又算了起来。男人只好转身回到位置继续吃酒。
叮咛……
叮咛……
一声声银铃轻响似有似无地店外传进店内,隐隐约约。悬挂的木牌不安分地碰撞作响,烛火暗了一下又明亮起来。
几桌的酒客本喝得几分醉了,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叮咛声,顿时清醒了不少。玉娘身子一僵,她抬起了头看向店门口。一个身穿雪白丧袍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走得无声,脸上带着一张笑脸的白色面具半隐于帽里。脖颈上绕着血红的红线。身上披着一件极为诡异的黑色外套,外套很大,披在人身上半松半垮。他每走一步,伴随着叮咛气氛就凝重一分。
酒客们呆呆地看着丧袍男人,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子颤抖却是不敢动的模样。
玉娘苍白着脸,本来浓妆艳抹的脸上变得更白了。只见来人从那宽大的外套袖中伸出手。人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通黑,纤细且长带着阴白。在人手中一个钱带放桌便又收了回去。
“客人,请跟…我来!”玉娘语气变得极为小心恭敬,压抑着齿间轻颤。拿着烛盏便为人带路。
见丧袍男人上了楼,众酒客也不敢待下去了。连忙把酒钱放在了桌上,逃命般地匆匆离去。一时间,整个店内便空空荡荡更为安静了。
男人跟着她上了三楼,溥夜在屋里一直没有睡着。只觉这店里顿时变得更安静了不由起了身。
“这边请……”玉娘边引路边道。
这一句话恭敬的语气让屋里的溥夜微愣。什么大人物让这老板娘这般恭敬?
“吱呀——”
房门被人打开,老板娘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脑中一片空白。男人也停下了脚步,眸子透过面具看着开门的人。身子轻恍,却没有人发现异样。
溥夜也是愣住了,呆愣看着男人,一身丧袍,颈间缠着红线却看不到脸。
玉娘连忙回过神来,对着人说:“天色不早了,还不回房休息!”
“哦…哦…好”溥夜应着声,玉娘又对男人说:“这边请儿”男人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迈步而行。
“叮咛……”
一串雪银色的东西从人身上掉了下来,溥夜本要进屋,听到清脆的声音便向声响处看去。见人身上掉了东西,弯下身子捡了起来。一串雪白银色的小铃铛,银铃很小,很精致呈菱形。上面是一张张笑颜鬼面,腥红的眸子正看着他。
“那个…你的东西掉了!”溥夜朝二人方向开口喊道。
丧袍男人再次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去看着他,还有人手中的铃铛。
溥夜走了过去,男人自然的伸出了手。溥夜将铃铛放入了人的掌心。便听到一声极为好听的声音:“谢谢!”声音温和,像水柔和带着月光的清冷之色。
溥夜再次看人,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看着那在拐弯处消失的白色身影,喃喃轻念:“白无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