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瞳孔一缩,明显也察觉了其中的弊病。
“更着紧的是,这十一座府邸,是咱们尚书府花了二十几年巩固友谊的人家。”巧立名目,宴请他们过府的机会很多,没必要浪费大好的上元灯节。
便宜老爹老脸一红,忙道:“不错不错,那就这么定下了。轩鳞刚回来不久,还没在城中好好逛逛,七月也是整日闷在家里。明日派人请金玉阁的梅掌柜过府,给孩子们挑两匹好料子量体裁衣。”
姚妈手捧红漆方托,从尚书夫人身后越众而出:“纵使老爷不说,夫人也早有帮少爷小姐裁新衣的打算。一大早开私库挑配饰,就图少爷小姐开开心心过个节!”
尚书夫人嗔她一眼,起身取过一粒触手升温的南阳玉坠子,交到明轩鳞掌心。当即有仆妇服侍着戴上,十四年的小少年激动得不行,攥住玉坠子不撒手。
夫人又取过一副明炽艳烈如火舌的红翡玉镯,对漆月招招手:“过来,七月,瞧瞧这镯子中不中意?”红翡本已纯净美丽至极,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等奇珍还是一副对镯!
姚妈笑说:“难得夫人连心尖尖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别小瞧这对红翡玉镯,它们是淮素老将军赠予夫人的及笄礼,夫人宝贝得不行,亲自列入嫁妆单子的!”
尚书夫人出身显赫,淮素老将军是亲外公,小时候经常出入皇宫。众人一听这对镯子这么大来头,纷纷唏嘘。
漆月暗暗皱眉,不知这对主仆又打什么鬼主意。
尚书夫人执起漆月的腕子,套上对镯,眯眼欣赏一番:“不错!冰雪为肌瓷玉做骨,再换上一条石榴裙,准保惊落眼球!”
姚妈笑着补充:“南阳玉最养女孩,七月小姐今后吃饭睡觉都不必摘下。也就明琅小姐不在夫人身边,夫人不把七月小姐视如己出,还能宠爱谁?”
此话一出,满堂轰笑,尚书更是动容地执起夫人的手:“有此贤妻,明某便不枉此生了!”
被庶女一脸濡慕地盯着,尚书夫人眼底闪过浓浓的忌惮。
普济醒来时,说她动了不该动的高人,要么急停,善待交好;要么横心,永绝后患。
倘若这孩子查出雪姨娘的死因……不,她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此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