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丁云松话来话外显露出来的意思,还有贵玉红闪亮登场后霸气无双的嚣张气焰,高小刀大致已经清楚,这怡红院与四海绸缎庄的幕后老板,绝对是新京城里的某位大佬。
这一点,应该是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然而,问题恰恰就是出在这里。
俗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
通常而言,越是上流社会,越是注意自身的社会形象,最起码,在表面上是如此。
一般来说,在任何事情上,只要没有触碰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向来的做法,都是喜欢息事宁人低调行事,从而减少社会上的风言风语。
那么,昨天晚上,就算高小剑在成功的潜入了怡红院以后,不慎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按着常理,对于这样一个纯粹是出于好奇心好胜心而闯入的普通人家的少年人,最严重的后果,充其量就是被毒打一顿赶出门而已。
没有理由,直到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一定要找个说法,最大的可能,就是高小剑在无意中撞破了某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或者,就是在潜入的过程中,不慎发生了令人不忍言的惨事!
高小刀有些头疼。
自己的这个二弟,失踪的时间愈久,就说明事情愈是复杂。
他真的很希望,此时此刻,高小剑能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从街巷的某个角落里钻出来。
然后,一切的焦虑与烦恼便烟消云散!
很可惜,这只是他的痴人说梦而已,一直等到十数分钟后,城防营的黄营长带着人匆匆赶到时,高小剑依然杳无音讯,如同人间蒸发。
黄营长个子不高,很年轻,从脸孔上看,好像三十都不到。
城防营营长是个相当重要的职务,肩负着整个新京城非战时的日常防务工作,说他是新京城的土皇帝之一,其实也没有太过。
他如此一介年轻人,能坐到这个位子上,说明他要么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要么就是有超强的工作能力。
贵玉红自然是认识黄营长的。
黄营长,当然也和贵玉红很熟。
都是新京城场面上的人物,这,很正常!
黄营长下了马,随手理了理军装,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了一遍,马鞭一指,立刻冲着丁云松吼道:
“丁连长!”
丁云松一个激凌,立马跑步上前,一个立正,扬声说道:
“到!”
“带着你的人,给老子撤了!”
黄营长挥挥马鞭,命令道。
丁云松心中一喜,暗暗松了口气,知道今个儿自己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接下去,无论是李司令的亲外甥,还是催眠大师高小刀,不管他们与贵玉红闹成啥样,可都不关他的事了!
也是,对于一个聪明的下级军官来说,最怕的就是陷入神仙打架这样的事情中去。
于是,丁云松美滋滋的撤了。
黄营长这才走到王大富的面前,同时,眼神斜了一下,迅速的瞥了贵玉红一眼,使了个眼色,脸上这才堆了一丝笑容,亲热的说道:
“大富兄弟,这大清早的,咋回事啊?
是不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惹上你了?来,有委屈,就跟哥说,哥保证给你出气!”
这话一说,高小刀的听到耳里,不由得不为他竖大拇指:
这黄营长,特么太厉害了!
人家都说,帮理不帮亲!
他倒好,初来乍到,也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开口,就是护着自己顶头上司李司令的亲亲小外甥。
这样一来,你说王大富对他的感觉怎么样?
嘿嘿,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那绝对是知音啊!
绝对是贴心贴肺的兄弟啊!
果然,原本还有些蔫了巴叽的王大富立即就满血复活了,他一指贵玉红,说道:
“这女人不让我们进屋!”
黄营长将目光转向贵玉红,向前几步,上了台阶,与她并肩立着,说道:
“老板娘,这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开门做生意的,咋就不让我们保安军的王大少爷进屋呢?”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在“保安军的王大少爷”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并且,不动声色的又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贵玉红能被她的幕后老板推到前台来支撑场面,自然不是一个仅仅靠颜值吃饭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