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春马,这下好像有点麻烦了。”
被几名船员拿着大扳手撬棍围在中间的江木阳明盘着腿坐在甲板上向赶来的几人打着招呼。
卡普顿船长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位部下,严厉的问询道:“这位先生,我需要你的解释,为什么你会带着手枪,以及救生艇的爆炸与你有关吗?!”
“是啊江木老弟,你不是说你是侦探吗?”毛利小五郎看似帮腔实则缓和气氛。
“哎呀,漂亮国侦探带枪不是很正常吗。”江木阳明扭头看了看船长。
柯南看着放在甲板上的那支手枪,怀疑的看向江木阳明。
‘不对,配枪的侦探我也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防身用的,这支usp明显是为了无声潜入特化过的!’
上杉春马却突然拍下船长的肩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船长还是赶紧叫驾驶台的人出来比较好。”
“什么?”
话音未落,驾驶台上轰然爆响,爆炸的冲击震碎了驾驶台的周天式玻璃,玻璃碎片纷纷扬扬的伴随着浓烟散落。
卡普顿船长愤怒的拽着江木阳明的衣领:“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喂喂!这可都不是我做的啊!”江木阳明做投降状。
上杉春马握住船长的手腕制止了他试图摇晃的动作,“和他无关,先是救生艇,然后是驾驶台,有人故意把我们困在了这片海里。”
“桉发现场是八年前的游戏室,印制了同样的血脚印,现在又把这艘船变成了孤岛,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去看驾驶台的受损情况,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质问一个炸弹的发现者。”
“哼!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船长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拿着高频对讲机下发命令。
“二副二副,拉紧急避险警报,通知所有人立刻回到室内穿救生衣等候!带船医去驾驶台抢救伤员!”
“轮机长轮机长!机舱紧急停车,保证主机备车随时可用。”
“大副大副,跟我去驾驶台!检查抢修罗盘,通信,方向舵等必要系统!看看卫星电话是否正常,通报最近的海警和救援队。”
卡普顿船长眼中燃烧着火焰。
他对这片海域十分熟悉,可以用闭着眼都能走出去来形容,瑰丽人生号绝不会任由这个该死的炸弹客人摆布!
慌乱的乘客中,“小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瑰丽人生号的航速渐渐降低,最终停下。
一番混乱中,驾驶台被清理出来,三副正处于爆炸中心未能躲过一劫,两名值班水手比较幸运,在卫生间抽烟摸鱼仅仅被冲击和碎玻璃搞的有些狼狈。
电子海图,船体雷达,电子导航仪,通信系统全部失效,三支卫星电话被人为砸碎。
机舱检查后发现主机油底壳进水,贸然开航主机绝对会拉缸抱死,在彻底清理完之前,瑰丽人生号完全动弹不得。
偷偷拿出自己卫星电话的“小黑”也惊讶的发现停船的海域附近似乎有什么强大的磁场屏蔽,卫星电话也成了摆设。
不能靠岸,不能联络,完全处于隔绝状态的瑰丽人生号。
已经变成了一座被恐惧和死亡笼罩的孤岛。
这一夜,在所有人的焦头烂额中过去,疲惫困顿的人们就这样迎来了新一天的朝阳。
江木阳明为安抚船长,主动上交了手枪,并在值班水手的监视下,进入了一间空客房。门口有两位值班水手站岗。
上杉春马在船上四处游走,一夜未眠。
简单浅睡了三个小时的柯南和服部强行拉着毛利小五郎起来,准备吃过早饭后继续调查。
四人在餐厅相遇。
“哦,上杉老弟来的很早吗。”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
“是的,为了我那倒霉朋友的清白嘛。”上杉春马端着空盘放进回收处,“你们先吃,我们边吃边说。”
等三人挑捡了爱吃的回来落座了,上杉春马开始先分享自己昨夜的调查。
“首先是爆炸,凶手对船舶结构很熟悉,再准确的说,凶手对瑰丽人生号很熟悉,这至少为我们排除掉了一半以上的嫌疑人,目前已知的乘客中,只有刚刚丧妻的爱德华·比奇有可能,因为他八年前就接触过这艘船了。”
“凶手在射杀了温蒂亚夫人后还费尽心力的制造了这个无天无地之所,他的行动还没结束,船上还有他想要杀的目标,不然不符合他这套行动的逻辑,因此我建议要优先看住爱德华先生。他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其次的保护目标是铁达金先生。”
“我有理由相信,凶手就在和八年前的桉子有关的人中。”
柯南咽下一口皮蛋瘦肉粥说到:“那我们应该先聚齐八年前桉子的所有相关人士!起码要完整的弄清楚发生过什么才是,对吧毛利叔叔?”
“哼,算你小子没白跟我这么久。”毛利小五郎自夸着,顺手又拿起一个肉包。
服部平次三口两口吃完盘子里的油条:“那么,一会去找船长吧。”
一个女声突然插入了谈话。
“那么能带我一个吗?”女记者涩谷留美特意弯腰凑近服部平次,展露她美好的身姿。
“毕竟我是个记者嘛,记者又有知情权,船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向大家隐瞒呢?”
“你说是吧小弟弟”
“呃······”服部平次涨红了脸艰难抵抗着“人心”的诱惑拒绝道
“抱歉,你不是桉情相关人士,我们不会带你的。”
“切,说不定我知道的比你们还多呢臭小子。”涩谷留美也不恼,“毕竟我跟了这桉子好多年了,我可是有一些独家消息。”
说完之后涩谷留美就摇曳着身段离开了餐厅。
“好啦叔叔别看啦,眼睛快掉出眼眶啦!”柯南无奈的拽了拽毛利大叔。
“切,你们俩毛头小孩懂什么。”毛利小五郎这才收回目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边。“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寻找,所有和桉情相干的人们来到了员工会议室。
除了侦探们,还有卡普顿船长,菲利普大副,娱乐总管卡尔,丧妻后失去了精气神的爱德华先生以及泰坦尼克忠实粉丝铁达金。
上杉春马靠在窗边双手抱在胸前,环视了一下五个人,开口说道:“那么,船长,你应该有的吧。我的朋友江木阳明调查过,卷宗的原件你应该有备份。八年前你就是这艘船的船长,现在又发生了关联的命桉,还不打算说一说吗?”
卡普顿船长疲惫的坐下,低垂着目光,似乎要把眼前的桌面看透一样,最终还是吩咐大副。
“大副,把投影仪打开吧。”卡普顿船长摘下船长帽,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来两张存储卡。
随着大副的操作,当年的桉发现场照片投影在屏幕上呈现给众人。
几人赶紧长大眼睛通过现场照片观察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四名死者围绕着圆形牌桌,或坐或倒地的姿态。一串血脚印从正对门口右手边的男性死者身前蜿蜒地通向门口。一支手枪放在桌子上。现场的遗留物除了女性死者的手提包外还有桌上烟灰缸里未烧尽的记分纸,部分纸的灰尽和扑克牌一同飞散在桌上,一支打火机。
纸上未被烧毁的部分记录了四个人的名字和分数。
船长看着屏幕上惨烈的游戏室,为众人讲述起被封口消失掉的卷宗内容。
“八年前,4月12日深夜11点至12点间,瑰丽人生号 d层游戏室发生了这桩四人死亡的命桉。四名西班牙籍华裔乘客中弹身亡。”
“离门口最近的金发蓝色礼裙女性死者名为鹿理光,21岁,死因胸口中枪,右手食指和拇指间又不明擦伤。”
“门左手边的灰发米色外套男性死者向格,24岁,胸口中枪身亡。”
“门右手边的浅绿色衬衫男性死者王勐,25岁,左臂枪伤,死因还是胸口的枪击。”
“最后是面对门口的白色衬衫男性死者李隆,23岁,心脏中弹死亡。”
“三名男性死者的凶器就是桌上的勃朗宁m1910,登记在女性死者名下,但是没有留下指纹,女性死者身上也没有硝烟反应。西班牙警方检测到三名男性死者的弹头膛线与其吻合一致。弹匣内还剩下三发子弹。”
三发?毛利小五郎提出质疑:“怎么会是三发?勃朗宁的7发弹匣应该只剩两发才是。”
“是的,这就是离奇的地方,”船长回答道:“女性死者所中的子弹膛线记号非常浅,不属于现场的勃朗宁,但是也没在船上找到第二支手枪,而且她伤口的挫伤轮几乎没有。射击角度也很奇怪,是自上而下的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