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兄一脸迷茫,张慰庭有些奇怪。向长兄告辞后,他就走向了前院,心中想自己也是替老板挡刀此来到这个时代的,祖父却是替老板挡刀离开这个时代的?莫非这冥冥中真有天意?想到这,他精神一振。自己无需再去介怀,自己到底是前世的秦武还是今世的王慰庭,从这一刻起他就是张慰庭。
张慰庭、鬼老四、刘六下午来到绸缎铺。张慰庭这张脸就如同后世的身份证一样,绸缎庄的魏掌柜立刻就认出他是少东家。与魏掌柜打了招呼后,张慰庭见到铺子里一位慈眉善目而又精神矍铄的老者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者认出了他,骂道:“你还来这里作甚?”旁边的刘六正欲向前,被鬼老四暗暗拖住。张慰庭道:“我家小厮送信到魏国公府,被人打了,我得为他负责。”老者看向了掌柜,掌柜见少东家被他骂,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在加上之前就猜测老者身份不凡,并连忙点头。
老者道:“伤得很重?”张慰庭看向了掌柜,掌柜连忙对老者道:“伤得挺重的,都下不了床了。”老者本欲说让他处理,但见张慰庭像极了故人,并存了一份考究他的心,道:“这都不是你家里生意了,伤者不能动,你就得出钱给店里作为住宿费。”见张慰庭掏出交子(明代纸币),他对没反应过来的掌柜说:“少了,再到他家里去要。”
没到铺子之前,张慰庭就说了皇上昨晚召见父亲的种种,所以刘六现在也猜出这老者的身份,见老者看向了他,心中一颤。老者对他说:“你是刘化之子?这店里也有你家的股?”刘六恭敬地说:“是。”
老者“嗯”了一声,道:“你家的股也没了,你待会去告诉昨晚嫖妓的那蠢货,他家也没了。”刘六虽是次子,但见老者这么说,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老者说完,就见黄二从门外走来,又见护卫再次准备去阻拦,咳嗽了一下,护卫并迅速站回原地。黄二见张慰庭与刘六正恭敬地对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连忙向老者笑去。老者怒道:“我替你祖父管教你,拖出去打上二十军棍。”见张慰庭与刘六向他使眼色,这货倒是光棍,顺从地让护卫拖着,在大街上被打了二十棍。
黄二扶墙进来后,见其屁股开花。老者怒气稍减,道:“下次再去烟花之地,就让你一辈子住在我家。”老者对张慰庭说:“可满意我安排的家?”见张慰庭忙不迭点头,老者说:“那就一年内保持原样。”说完,并出门走了,留下铺子里困惑不已的掌柜、伙计以及面面相觑的张慰庭四人。
张慰庭去里面见了李四,见其伤重,道:“能下床就接你回去,现在好生养伤。”见李四正欲开口,张慰庭又说:“脸上的伤重,别费劲说话,伤好后来日方长。”见李四点头答应,他道:“我让李嬷嬷过来照顾你,你尽管放心养伤就是。”
回去的路上,张慰庭对扶着黄二的鬼老四说:“你怎么今天对那老者如此恭敬?”鬼老四道:“他是紫微星,我从小跟师父学过‘望气’。”鬼老四想了会,又说:“大哥不是一早也猜到皇上的身份吗?这‘望气’的本事,看来并不像我师父说的那样,只有他会。”张慰庭哪会这个,他只是前世见过朱元璋的画像。
这时黄二道:“皇上怎么知道我昨晚去那里?”刘六附耳对他说:“应该是锦衣卫把咱们的底都告诉皇上了。”黄二又问:“皇上说我再犯,就一辈子住在他家,是什么意思?”张慰庭充满揶揄地道:“太监就一辈子住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