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扶澜这边才刚回到房间里,就听说二房三房的人都来老太太院子了。
这下子大家都要出动了,那么多的主子,丫鬟不能离身的。
三等丫鬟在屋外跑腿,二等丫鬟在屋里端茶倒水。
老太太已经坐在厅堂上了,裴世子与家里人见面。
先给长辈见礼。
“侄儿见过二叔、婶娘。”
裴世子两手作揖,微微躬身。
二老爷忙起身扶他,“不必多礼,回来就好。”
二婶则是笑容满面道:“老太太见天的盼着,昨个你叔也才同我提到你,我说算行程该快了,今儿就回到了,这一别两年,又是长个的时候,比两年前又高了不少,人也变了许多,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兴许婶子还认不出来呢。”
裴霁安:“劳烦二叔婶娘惦记,霁安感激不尽。”
又同样拜见了三房夫妇。
三老爷也起身说不用见外,随即问大哥大嫂归程。
“圣命之下,父亲与母亲并不能离开边关,托侄儿回来告罪,由侄儿代父母,为裴府喜事尽些绵薄之力。”
“不碍事,不碍事,保家护国最为要紧,你能回来已是很好。”
三太太只是面挂笑脸,并不说话。
并非她蔑视世子,实在是她不敢多说。
三太太十分不喜裴世子,许是战场里厮杀出来的,纵然脸上带着笑,也仿佛随时把人就地正法似的,叫人看了就生畏。
加上从前她无故惩罚家中婢女被世子瞧见了,世子当时脸上的表情,三太太一辈子铭记于心。
别看世子如今端方有礼的样子,若是在老太太瞧不见的地方遇到了她,世子都不会给她一個眼神,十分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三太太对世子是又厌恶又惧怕。
见完长辈,就是同辈之间的见礼了。
裴三公子第一个跳出来给二哥行礼:“二哥,回来也不提前书信告知一二,好歹叫我准备准备,出城迎你回来。”
“三弟客气,一家子兄弟,不必见外。”
裴大公子微笑着开口:“今日天色已晚,瞧二弟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路上定然吃了不少苦,还是早早回去休息,此番回来,你是久居还是……”
“边关战事平定,父母留驻守护,又恐家中不能尽孝,故而让我此番回京,好好留家中孝敬长辈。”
“那就好,那等你休息好了,改日咱们兄弟再好好聚聚。”
“好。”
随即又是家中小姐们给世子见了礼。
裴三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二姐回门,如今就住在家中,本也想过来见见二哥,却因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还望二哥见谅。”
裴世子少不得要过问一句:“身体不适自当多加休息,你且让她安心休养便是。”
三太太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三老爷的袖子,给了几个眼神暗示,三老爷表情一本正经的,十分不耐烦的扯回袖子。
不得已,三太太只能去求助老太太:“兰姐儿如今深受红疹影响,终日不能出房门半步,媳妇听说世子此番回京带了许多特殊药材……”
老太太顿时就明白了,看向孙子道:“兰姐儿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请了多少大夫,开了多少药材都无济于事,只说若有边关雪山上的雪芥草药方可起效,不知你这次回来,可是带有这种药材?”
所有人都看向裴世子,包括瞿扶澜。
若是可以,她希望裴世子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