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夏还在犹豫呢,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就开始乌云密布了,她立刻不敢耽搁跟着一起收衣服被子了。
好巧不巧的,这边才刚把被子收进去,大雨就倾盆而下了。
海夏真是看得惊叹不已:“海棠姐姐,你如何得知天要变的?”
瞿扶澜坐在窗边,看着大雨大滴大滴落在院子里,很快就积成一滩水,顺着低洼处流去。
“因为时机到了,就会变天呀。”
她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海夏也不问是什么时机,她现在是觉得海棠姐姐说得话都十分有道理,她好好听就是了,反正问再多她也不见得都懂。
三房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出事的。
那个时候正值雨过天晴,夕阳无限美。
天上甚至还出现了飞虹,所有丫鬟都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去看。
屋里的丫鬟跑屋外去看。
院子里一片热闹。
海夏也拉着海棠出去看,刚到走廊下就撞见了海春,后者瞧见她们时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去另一边看飞虹了。
海夏海棠不以为意,自己看自己的。
有個婆子从外面进来,见人就道:“好好的二小姐突然就发病了,作孽啊!”
海夏是个最机灵活泼的,对府中各种消息感兴趣,闻言立刻就凑了上去。
“崔妈妈,二小姐怎么了?”
崔妈妈见是海夏,就道:“午时还好好的,方才还在接待贵客吃点心呢,不知怎的突然就……就发病了。”
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海夏还想追问,瞿扶澜就拉住她的手道:“莫问了,主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海夏这才闭嘴。
那个催妈妈也不过是过过八卦的嘴瘾,并不敢把实际情况说出来。
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
二小姐正在家中接待京师城里的贵妇们,她虽远嫁平洲,与这边的关系却不能断,说不定哪日夫君升迁到京师了,这些关系都是大有用处。
妇人们喝茶吃点心,聊得好不畅快。
结果端坐着的二小姐突然就面目狰狞了一下,身子也跟着抽了一下。
起初还有人以为是夕阳迷了眼,看岔了也是有的。
谁知道二小姐的身子又抽了两下,然后整个人就十分不顾体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曲着身子开始挠痒痒。
在座的妇人们哪个不是规规矩矩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素日里头上的步摇都不会轻易晃动的,哪里允许大庭广众之下做挠痒痒的动作?
实在是太不雅观了!有失体统!
贵妇们纷纷起身告辞,生怕多留一会自己就被连累了,传出去别人还当她们也是不规矩的人。
二小姐想挽留的,就这样让人走了,她的名声就全毁了,只是身上奇痒难耐,她压根不受控制的挠痒痒,越抓越严重,恨不得把肉都抓破了还是不能止痒。
最开始是后背痒,发展到前面,再到脖子和脸上,才发现是密密麻麻的红疹,竟如黄豆一般大小。
短短功夫内,要不是丫鬟嬷嬷上前阻挠,她能把自己脸挠花了。
即便如此,二小姐的衣裳和头钗都乱了,十分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