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仇百岁如此低姿态,江停不好发作,心里却是暗道:“能屈能伸,不可小觑。”
仇百岁道过歉后,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停装糊涂,与仇百岁东拉西扯,从诗词歌赋聊到天下四大美人,就是不接仇百岁的话头。
仇百岁无奈,只得坦白道:“鄙人常患头风,发起来头疼得厉害。
每夜合眼便会见到幻象,大叫惊醒,实在是睡卧不安……
鄙人也略通医术,但多次用药后仍迟迟不见好转。”
“不知先生可有法医治?”仇百岁满怀希冀地问道。
江停沉吟片刻:“阁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头颅中,风涎不能出,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仇百岁有些失望,这与自己的诊断相差不大,此病确实无药可治。
“哎!既然如此,鄙人那就不叨扰江大夫了。”仇百岁失望离去。
江停立在原地片刻,心道:“仇百岁所患之症与某枭雄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若是说出“以利斧砍开头颅”之类的话,也不知仇百岁信不信?江停索性不说。
到了码头,不曾想仇百岁还未离开,“江大夫要到城里吧?何不搭乘鄙人的楼船?”
江停拱手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仇家的楼船华丽,里面金碧辉煌,各种器物极尽奢华,江停在心里默默道一句:“壕无人性!”
但对他而言,这些金银珠宝如粪土一般,不值一提。
仇百岁暗中打量着江停,发觉他身上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不类凡俗,与自家老祖有几分相似。
心里有些猜测,仇百岁试探道:“江大夫觉得这艘楼船如何?”
“挺不错的。”江停随口道,还以为仇百岁在显摆自家财力。
“那送给江大夫如何?”
“哎?”
江停一怔,看向仇百岁:“阁下是认真的吗?”
仇百岁正色道:“只要江大夫开金口,鄙人就将楼船送给江大夫。”
江停认真想了一下,摆了摆手道:“这楼船送给我也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烂在水里。仇坞主还是自个留着吧。”
仇百岁笑道:“江大夫可以乘船出游啊,再带上几个美人,岂不美哉?”
江停又是一怔,这不就是游艇、香槟、美人吗?果然有钱人的兴趣都差不多。
“多谢仇坞主好意,不过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志在长生逍遥,早已习惯闲云野鹤的生活。”
江停多少还是有些心动的,不过两人初次见面,仇百岁就送出如此贵重的礼物,其中肯定有猫腻,只得婉言谢绝。
仇百岁抱拳道:“江大夫志向高远,鄙人佩服!
我家老祖亦在追求长生之道,你们之间定有许多话题可以畅谈。
不如江大夫随鄙人一同返回燕子坞吧,若老祖与江大夫结成忘年交亦是一桩美事啊。”
江停心中警惕起来,不由得猜测仇百岁话中的意思。
他故作可惜道:“我要去城中办些事,现在不方便,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