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落下,迅速地进入房间,悄无声息。
房间里,江停卸下伪装,然后躺在床上思索着什么。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一阵轻轻的脚步从远处传来,然后敲门声响起:“师父,该出发了。”
江停打开房门,微微点头道:“带路吧。”
严士璘兴致高昂,步伐轻快,带着江停来到一处码头,此地已有许多士子翘首以盼。
“绣月阁可是运河上最顶尖的花船,姑娘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听说看上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
“绣月阁最出名的便是花魁青儿,虽然姿色不是最顶尖的,但知书达理,秀气温婉,像是大家闺秀,没有文采之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江停瞥了一眼严士璘,淡淡道:“徒儿懂的真多。”
严士璘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都是别人听说的,我其实从未上过花船,至今仍是……”
江停摆手道:“好了。那你先回去吧。”
严士璘忙道:“我想跟着师父见识一下……”
江停严肃道:“胡闹!我有要事在身,不是去寻欢作乐的!”
严士璘惭愧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师父责罚!”
“回去练功罢,不要胡思乱想。”江停毕竟也是男人,知好色,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没有责怪严士璘的意思。
严士璘脸带羞愧之色,离开了码头。
今日是来调查历峰的踪迹,江停不方便带着严士璘,下次吧,下次一定。
花船从远处缓缓驶来,楼船上的姑娘们挥着丝巾,媚眼如丝的打着招呼,引来士子们的一阵呼唤。
楼船在码头停稳后,众人迫不及待地进入绣月阁,一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绣月阁与江停的想象有些不一样,在楼船上,姑娘们单纯地陪着客人喝酒、听曲,显得很素雅,完全没有旖旎的氛围。
但是码头不远处有间客栈,客人可以将姑娘带下楼船,只要姑娘天亮前回到楼船即可。
江停不禁有些佩服绣月阁的老板,十分有商业头脑,两头赚,还能规避一些风险,保持绣月阁素雅的环境,能吸引到更多士子。
“妾身斐斐,见过客官。”
江停落座后,便有姑娘过来相陪,“客官很面生呀,是第一次来绣月阁吗?”
江停颔首:“久闻绣月阁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俗,较离都的风荷绣阁更胜一筹啊。”
斐斐姑娘娇笑着举起杯一饮而尽,“客官谬赞,来喝一杯吧。”
江停犹豫片刻,绣月阁的酒水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不喝花酒反而可疑,便举起酒杯小抿一口,故作叹息道:“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多饮。不然,一会儿就听不到青儿姑娘的曲儿了。”
斐斐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但很快就隐忍下来,开始和江停谈论起诗词歌赋。
江停平日闲暇时就品茶读书,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有些了解,再过几百年,就能成为无所不通的名人雅士。
夜色渐深,令人期待的花魁青儿终于登场,吴侬软语,婉转悠扬,将气氛推向高潮。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一曲唱毕,花魁青儿欠身一礼,举止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