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人飞快地把装置穿好,扶正身后的滑翔翼,忍着身体的疼痛,向悬崖边冲去。
一颗石子呼啸而来,带起阵阵风声。石子在空中打着转儿,击中滑翔翼的翅膀,把滑翔翼撕了个大洞。
鬼脸人似觉自己被巨力一推,身体踉跄了一下;他转头看着滑翔翼的大洞,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大叫。
清泸颤颤巍巍地走上了悬崖,对鬼脸人哂笑道:“你现在还能跑吗?”又愣了愣,问道:“咦?叶师弟呢?”
鬼脸人见逃跑不成,去路又被堵,心中焦急;他听了清泸的话,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的那个叶师弟,在悬崖下等着你收尸呢。”
清泸一脸惊恐,心里焦急异常;但他还是强制冷静了下来,眼睛盯着鬼脸人,拿出手机打电话:“你带几个人快去悬崖下找找你叶师叔,其余的人上来。”
手机挂断,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消失。鬼脸人在清泸打电话时拿出了一管针剂,他似乎很犹豫要不要扎下去,等到清泸挂了电话,他还在犹豫。
悬崖上此时安静异常,两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鬼脸人害怕清泸攻过来,他把心一横,针管插在了脖子上。淡蓝色的药剂缓缓地注入鬼脸人的身体,随着药剂的注入,鬼脸人的身上发出了“哧哧哧”的响声。
鬼脸人衣衫破裂,身上青筋暴起,鼓起的肌肉显得是那么的狰狞。他戴正了他的面具,收紧了他的黑手套,光着膀子扛着大刀,望着清泸嘿嘿笑道:“把我逼成了这个样子,那,今天你也就别想活了。”
清泸看着鬼脸人此时的样子,很是惊愕;但他却用力地拔出手中的长剑,神色凝重的说道:“是生是死,还用你定?”
鬼脸人刀尖触地,拖着大刀向清泸冲去。清泸闪身缠斗,怕鬼脸人的刀喷出火来。
两人在悬崖上斗了几十招,舞起了狂风,吹俯了草叶。鬼脸人的力气似乎是变大了,把清泸的青钢长剑砍出了很多缺口。
清泸虎口崩裂,手臂发麻;但他的对战经验要比鬼脸人丰富,蹭着鬼脸人喷火的空隙,闪身到鬼脸人身后,用剑架开大刀,左手一掌向鬼脸人拍去。
鬼脸人听得身后风声,大刀一拉,回身左掌也是一掌拍去。两人瞬间对了一掌,清泸只觉左掌好似打在了棉花中;忽的鬼脸人的左手的手套上电光闪耀,清泸不料,被电了个正着。
清泸浑身发麻,双腿无力,脚步一软,就摔倒在地上。鬼脸人没有错过时机,大刀高举,笑道:“我这电击手套的滋味如何?特地防着你们,里面还加了缓冲的装置。”说罢,一刀劈向清泸。
几把长剑破空飞来,飞向鬼脸人的头。鬼脸人如果大刀劈下,那他必定会被长剑刺穿头颅;所以鬼脸人当机立断,身后气流一喷,飞速退后。
几名弟子飞速赶来,把清泸拉了回去。鬼脸人气急,拖着大刀再次向清泸冲去,他扭转着刀柄上的按钮,可似乎是火焰用完了,火焰却没有喷出来。
但鬼脸人依仗着此时身体的强壮,借着气流的冲劲,拖着大刀一刀砍向阻拦的道士。
破风声突然响起,呼啸而过。一颗石子仿佛撕裂的空气,正中鬼脸人手中的大刀。鬼脸人手臂被震得发麻,大刀也脱手而飞。
一个道士在草上飞舞,眨眼间就到了悬崖上。只见这道士年约三十许,身上道袍飘飘;他负着手望着鬼脸人,却对清泸说道:“大师兄,你早该把我叫来的。”
清泸被电得有些昏沉,但也强撑起来,说道:“清云师弟,哎,没想到这人古怪的东西这么多。”
清云看了看清泸的状态,又观察了半晌鬼脸人;他见鬼脸人光着膀子,衣衫破裂,身上又是青筋暴起,不住笑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玩的花样儿还挺多的。要不别打了,送你去警察局喝喝茶?”
鬼脸人滑翔翼被破坏,知晓今次如不能突围,势必要交代在这里。他鼓起全身的力量,举着拳头飞身冲向清云。
清云轻叹一声,右掌在空中划了个圈儿,再掌心后拉,一掌向前推出。
真气从清云的右掌上爆发出来,形成一股汹涌的掌劲隔空打中鬼脸人。鬼脸人被掌劲一冲,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在现今的青城山、齐云山、龙虎山和武当山这四个门派中,目字辈的道士均已凝气化液,结出气罡。可在清字辈中,青城山过于弱小;齐云山的也是资质平平,没有什么大作为。
而龙虎山,张天师门下有‘泸、溪、回、岚、天、门、云’七个弟子。其中‘泸、溪、回’三个弟子跟随张天师最久,如今已是四五十许,但却资质不好,很难再有进步;‘岚、天、门’三个弟子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如果算下来,现在也是四十多的人了。清云是张天师的关门弟子,也是资质最好的一个;八岁入道习武,现今三十多岁已经凝气化液,结出气罡。
武当山的人丁最盛,光目字辈就有五人,清字辈有十来人,师字辈已是多不胜数。在清字辈中,达到凝气化液、结出气罡的人就有六人,比其他三山自是强盛不少。
达到凝气化液后,真气会在使用者体表形成气罡。可用作防御,也可把真气凭空打出,作对敌之用。而凝结血气聚真气或采阴补阳聚真气,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外家功夫固然强势,可当敌人有气罡后,胜算就很少了。
似乎是那药剂过于的奇特,鬼脸人的身体突然鼓胀起来,片刻后又腌了下去。他竟站起了身子,好像这些伤势都对他没用一般。
清云眼神犀利,看到了地上的针管,轻笑道:“你有趣的东西还真多!”
鬼脸人咆哮着、嘶吼着冲向清云。清云双掌一挥,无数的真气从他手中喷涌而出,把鬼脸人的膝盖震碎。
鬼脸人趴在地上又叫又吼,他吐着血,似乎是要把满身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清云见鬼脸人再无还手之力,便回身说道:“把他绑起来,抬下去,交给警察。”
幽幽的虫鸣回荡在山中,轻轻的风儿或许是寂寞的。
叶清木的眼前越来越黑,渐渐地已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黑暗层层压来,浓郁的黑让人恐惧,也让人喘不过气。
忽的眼前似有亮光,朦朦胧胧。叶清木努力地睁大眼,还是看不清晰。
层层黑暗慢慢剥开,眼前渐渐明亮,四周的景物也是清晰来了。可似乎眼前像是被罩住了一层面纱,白白的,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