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木点头说道:“那不错,是吧,没必要这样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在山上散散心也好,可以提升提升自己的心境。”
白发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嗯。”
叶清木向梅老板喊道:“老板,还有吃的吗?”
梅老板急忙站起,跑进厨房,边跑边说:“有有有,我这就给你做去。”
梅清于看着梅老板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对叶清木说道:“师弟,掌门已经知晓你来了。或许就是这几天,你就要和掌门座下的弟子比试了。”
叶清木问道:“和谁比呢?”
梅清于说道:“不知道,看掌门安排。有事我再叫师文通知你吧。好了,师弟,我们先走了。”说罢,梅清于带着师文急冲冲地走了。
大堂里只剩下两人,白发女子小声地问道:“你,你叫叶清木吗?”
叶清木嘿嘿笑着,挠着头说道:“我叫叶明楼,清木是道号。叫叶明楼就行。”
白发女子“哦”了一声,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叫苏梓椀,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叶清木毫不在意的说:“我没救你啊,是你自己跳的崖,怎么能说救你呢。”
苏梓椀怒目而视,叶清木急忙改口:“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死,贫道心生怜悯,故救下。福生无量天尊!”叶清木脸色庄重,说的话也似模似样,把苏梓椀逗得咯咯直笑。
饭菜上桌,叶清木狼吞虎咽的吃着。苏梓椀给叶清木乘了碗汤,坐在一旁说道:“喂,那个,我明天想逛一逛齐云山,你可以陪我吗?”
叶清木喝汤把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咽下。他或许有些明白这女子的想法,为避免多生事端,只得把脸一抬,说道:“没空。”
苏梓椀眼里包着泪,颤声说:“那要是我又自寻短见了怎么办?”
叶清木听了,无奈的说道:“行行行,不过我只能下午陪你,上午我要练剑。”
苏梓椀笑容绽放,轻垫脚尖转了几圈,高兴的说:“那好,我上午就跟着你,下午你在陪我。”
叶清木有些头大,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比试完就会离开齐云山,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跟着我。
这样一想,心中也欢快起来,吃的饭似乎更香了。
次日傍晚,叶清木陪着苏梓椀回到月华街,才进清松楼,就见目永道长领着四个中年道士坐在大堂里,其中一个是昨日见的梅清于。
目永道长招呼叶清木坐下,向他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徒弟。这是清鸿、这是清于、这是清海、这是清河。”说着,依次指着四位道人。
叶清木连忙见礼,四位道人也连忙回礼。却听目永道长说道:“你准备一下,掌门师弟安排你明日比试。至于是和谁比,到时候再看。”
叶清木谢过目永道长,心中尚有疑惑,就问道:“师伯,您知道我师父他为什么叫我出来比试吗?”
目永道长愣了一下,问道:“你不知道你们青城山的状况吗?”
叶清木有些发懵,便说道:“什么状况?”
目永道长哈哈大笑,说道:“你不知道你们青城山真正会武功的人就只有你们掌门、你师兄、你师父吗?哦,对了,现在还加上个你。”
“不会吧?”叶清木心中惊异,“加上我才四个人会武功?不是吧,我们山上有很多人啊。”
目永道长哂笑道:“人多?嘿,你师父是‘目字辈’,你、你师兄、你们掌门是‘清字辈’。目和清两个字辈的人就没有了。其余的呢,都是‘师字辈’,就连‘资字辈’都出来了。你现在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出来了吧!”
叶清木心中浪花翻涌,喃喃道:“我们青城山怎么会这样?”
目永道长轻抿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以前啊,你们青城山的实力是很强的。可是啊,大概是五六年前吧,你们当地出了个奇葩的规定,要去青城山当道士,必须是本科以上的学历,还要有学位。”
叶清木接口道:“这样很好啊,提升了全体的知识水平。”
目永道长把茶碗向叶清木的脑袋上一扣,大骂道:“好个屁。我们是练武的,你书读完都多少岁了?少说都二十一二了,都这个年岁了,还练个屁的武。”他斜眼看了看叶清木,说道:“当然,你这种体质的除外。不过你这种体质万中无一。”
目永道长怒气未消,接着说道:“练武最好的年纪是从六至八岁开始,这个时候练,武艺、身体、经脉三者共同成长,就算是再差的体质,只要刻苦,也能达到一流水平。但是,你想想,你书读完了出来,至少二十一二了。全身杂质堆积,经脉闭塞,有的甚至元阳、元阴泄了光,这还练个屁。你说,你们当地的规定奇不奇葩?”
目永道长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这个规定一出,你们青城山目字辈和清字辈的人寒了心。你说,这叫他们怎么收徒弟啊。所以很多人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都去了终南山隐居。”他喝了口茶,顿了顿,又说道:“所以,你们青城山现在的‘师字辈’和‘资字辈’都是些只会简单拳脚废材罢了。呵,从以前的最强,到现在的最弱,连一些小门派都比不上。”
叶清木想了想,说道:“那我给掌门师兄说说这个问题。”
目永道长嘲笑道:“没用的,这是你们当地出的规定,你们掌门改不了的。哎,那些上山当道士的年青人,如果勤练外功,说不定你们青城山还能再次辉煌。不过,这些年青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的把道士当成了一种职业,有的来只是觉得好玩,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一批人。呵,诚心想进来的人进不了,不诚心的却进来了,可这不诚心的又不干实事,爽完耍完就溜了。这样能好才怪。”
叶清木有些低落,只听目永道长正色道:“道士不是一种职业,也不是一种信仰。它是对自然的追求,它是对生活的向往。”说着,目永道长领着他的徒弟走到了门口,伴着夕阳的余晖在石板路上越走越远。目光的尽头又传来目永道长的声音:“追寻天地,追寻道,自然自静,常清静矣。”
昏黄的光晕就像烛火的余辉,天边露出了月儿的影子,山崖青松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