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钟书今日来了署邸之后,便派人给杜佑叫来了,这一位昨天约莫是受到了些惊吓,脸上两眼黑青,显然是昨晚一晚没睡好所致。
见着钟书,面上更是有些不自然。
钟书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昨日被酒,一时呓语,实则无有此事,大辅无需介怀。”
杜佑肯定不信啊,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尬笑两声,表示自己昨天也喝多了,府君昨天说了什么了么?
钟书也不去管他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而后钟书又说了,这会儿中山国因为他这个府君刚到任,一些不法份子暂时还不敢冒头,再者呢适逢今岁正旦天子大赦天下,监狱也没啥人,寻思你可能有点儿闲,那我给你派点新任务吧:“大辅之前在颍川,是为贼曹,我欲使大辅代署兵曹事,不知大辅愿意否?”
其实钟书是实在没人能用啦——要说现在他手下,阵容确实挺豪华的,郭嘉荀攸田丰郭图,个顶个的智谋之士,但同时也挺畸形的。
就和初期的刘皇叔一个模子雕出来的,皇叔手底下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手下却无能出谋划策的智谋之士。钟书是反过来,手底下就缺能将兵的。
至于杜佑,这位担任贼曹时也带过几十上百号人,勉强能算半个,拿出来总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的。
杜佑听完就愣住了,少倾后又面露疑惑:“佑能力恐有不逮,府君何不另辟他人?”
“你、我俱是乡党,某用大辅……”钟书和善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扪住胸口,“在乎心也,在乎信也,还望大辅切莫推辞。”
杜佑见钟书说得恳切,心中不禁又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钟书再次委他以重任,愧疚则是昨日与宴回来后,他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觉,心里头想得最多的是……要不要跑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杜佑慨然道:“……佑愿从府君之命。”
于是乎钟书又和杜佑讲了国中兵员的情况,其实这会儿要杜佑做的工作也不算难,左右就是整备兵员,教以规则,再加以训练即可。
这些东西,正是杜佑熟悉的,当即就拍胸脯保证,说是一定完成府君的任务。
是日。
甄氏来人,交给了钟书一封书信,却是张氏写的。
信中内容也相对简单,大概就是甄氏二子甄俨快除服了。
钟书一看就明白了,那天晚上呢,他和张氏聊了挺多,就其中一项两方同时达成共识。举孝廉,甄氏世二千石,真要靠贿赂府君被举个孝廉也挺丢人的;而钟书呢,也不愿意被别人当成‘靠给钱才举孝廉的腐败府君’。
所以当时就商量好了,在甄俨还在居丧时他往甄氏那边儿去一趟,到时候举孝廉也好有个说法——这人守孝时遵守礼数、按循古道,哭得也实在伤心,我见犹悲,深感其孝子纯纯之心呐。
张氏寄书就是提醒钟书,甄俨快除服了,您赶紧过来呀,看看他哭得伤心不伤心。
顺便……来的时候再安排你和甄氏长女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