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兴你之甄氏者也。”
钟书说这句话,还真不算是大言欺人,他是有能让甄氏复兴的途径的,但甄氏也得把握住机会才是。
把握不住,那白扯。
按照规定——郡国人口超过二十万人,每年可以举一名孝廉,钟书便有这样的权利。
甚至可以上书朝廷,举某人为某某官职,这且先不提,只说孝廉。
举孝廉是入仕的最便捷途径,比死读书要管用一百倍的那种。
被举为孝廉后,往往会入雒阳为郎官,隶属光禄勋,而后通过光禄勋的考核,升迁为朝官或者出任地方长吏,一般从小县县长做起,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仕途只会一路攀升,县长、县令、朝官、二千石官……甚至熬熬资历做到九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也只是一个机会,就好比一人拿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但大学四年净玩游戏摸鱼逃课了,最后科科挂没法毕业,肄业后工作也找不到好的,更别说以后的前途啦。
就如此也。
甄忠听罢后愣了半晌后没有立即答应,亦没有拒绝,只是垂首沉思。
而钟书也不着急,端起了尚冒着微弱热气的酒杯,又饮下了一杯,然后静静等待着甄忠的回复。
这种情况甄忠在犹豫,就说明肯定是有戏的。
又半晌后,甄忠说道:“此非我能决者,待我问过族中理事者。”
钟书笑了一声道:“可也。”
于是甄忠便起身作揖,致了个歉,然后离席向外走去。钟书想了想又叫住他:“既然你族中理事者在此,可使其与我相商。”
甄忠停下脚步:“或有诸多不便,府君宽恕。”
钟书本来有些不悦——你族中理事者既然在这别业,为何让你丫如此不甚聪慧者来商谈大事?
但想想……
前家主甄逸亡故,其族中理事者应是亲生兄弟,此时还在丧期呢,与宴肯定是没法与宴啦,严格点……还得结庐守丧,不能外出。
于是也没计较。
甄忠离去之后,侍女亦起身一礼道:“酒有些冷了,容妾去堂下温过之后再端上来罢。”
本来甄忠暂离,这酒宴就算暂停了,钟书自然也无自斟自酌的雅兴,便点头允了,而后侍女便端着酒樽施然离去。
观其背影,身姿秾纤得中,修短合度,步飘摇款款,曳曳娉婷。
望之乃思《洛神赋》,想到了洛神赋,便想起了那位‘洛神’——也不知甄宓今年芳龄几何啦?能得见否?
当然啦,钟氏也不是馋人甄宓的身子,他就是想见识一下,那位洛神是否像史书说的那般‘颜色非凡’啦。
此外,倒还有一事,令钟书颇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