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而去了袁绍暂歇的偏厅去了,两人相见,袁绍从座中起身,向着何进行了一礼,举止端庄风姿优雅,极富贵公子的仪态。
袁绍这人呢,生于四世三公的袁氏,长得非常漂亮,又有才干,何进因此非常倚重袁绍,以为心腹。
“本初无需多礼。”何进摆了摆手,然后拉着袁绍坐于席间,两人说起了今天在大朝上发生的事儿,“天子让某平定贼张纯、张举之乱,本初有何教某也?”
袁绍当即笑了一声,顺其自然说道——我昨天刚得到消息,说是张纯、张举二人带着叛军现在流窜到了幽州境内,和乌桓大人丘力居沆瀣一气,劫掠郡县,大将军您招募完军士之后呢:“绍已作书往幽州使君刘虞处,请其安政抚民,大将军则可遣一将率军往幽州,佐刘虞从而击之。”
“刘伯安在北地素有威望,乌桓乃不敢擅动矣。”何进抚掌说这个好,又赞了一声袁绍道,“某有本初,何其幸也!”
后又提及阴修事,何进摇头表示自己特意去后宫问了下皇后,那儿也递不上话,没办法——天子大赦天下,除了那些大逆不道者,其他皆被赦免,剩下的就是那位阴修啦,可想而知天子是不打算轻易放了这位的。
于是,二人分别,袁绍回于家中,悄然往见何颙。
密室中,两人对坐,袁绍便说了:“伯求公,恰好今日大朝,天子问及中山故事,绍便借机告知了大将军。然……此事当真可行否?”
何颙摇头叹息道:“本初啊,老夫尝多次谓你,行事毋要瞻前顾后,如此,何以成事耶?”
“谨受教。”袁绍垂首,面露赧然之色。
他为袁氏子,又有重名于天下,平素哪有人敢当着面指责他的不是,偏偏这一位,他不但不会心生怨怼,而且还要做出心虚受教的姿态。
“此事若成,本初可成霍子孟之功,倘若不成,亦能为李元礼、陈仲举之亚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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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署,门口小吏入室通传道:“府君,外边有个士人求见府君,自云是王使君所遣。”
“我这便去。”
钟书心中道了一声——啊呀,王芬王使君,你也是个顶顶的好人呐,这人派来的就正是时候!
话说,那日钟书来了中山国,当即要黄贤办去四件事。
这几日便有了些成效,国中街道就比来时多了几分人气,署中吏员也多了几位,但用起来还是捉襟见肘,既得处理之前故事,又得想着安排此后之事,颇为‘瞻前顾后’。
此时王使君派人来协助就有雪中送炭的意味啦。
出署门,便见一头戴进贤冠,身披毛裘的中年士人。钟书迎了上去:“我中山相钟书也,草字文卿,不知台甫如何称呼?”
“初会府君,不想竟是青年才俊,”那中年文士拱手一礼,笑道,“我汝南平舆人,陈逸字隐公,故太傅讳蕃正是先考。”
先考故太傅讳蕃……
不就是那位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陈蕃陈仲举嘛!其有重名于天下,时与窦武、刘淑并称‘三君’,惜乎谋事不密,以至于事泄身死。
钟书一寻思,这个是位大人物……的后代,便是有他老爹五成水平,治理中山国也根本不成问题呐。
于是延请陈逸至署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