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
旬胜、建坷,准备进行第三次入梦,一旁的水晶在做准备工作。
旬胜躺在一旁空着的病床上,建坷比较随意一些,弄了张比较舒服的躺椅。
虽然在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他给自己建立了心理预期,可在临开始的这几分钟,心跳越来越快。尤其他看着水晶把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戴在自己脑袋上,长长的线连接着他和旬胜的脑袋。
“这是电线吗?会不会漏电?”建坷问。
水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难得多说了几句话:“这东西只是辅助,加强你们意志的连接,原本可以不用的,毕竟你是新人。”
建坷硬生生的挤出幽默感:“可别因为嫉妒我,在上面动什么手脚。”
没想到水晶微微一笑,倒是少了几分冷冰冰的气质。
一旁旬胜深呼一口气,“别紧张,就当是旅游了。”
昨天晚上,旬胜一连几个小时,一遍一遍给他训练如何集中注意力,和放空大脑。
所谓的训练,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容,而是教给建坷控制注意力的方法。一遍一遍测试他脑电波频率的波动数值,一个很简单的东西重复100次之后,总能见到成效。
到后面的时候,建坷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出现过多的“意识强迫症”,波动基本可以控制在比较平稳的数值内。
昨天,建坷曾厚着脸皮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训练,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按照正常来说,不管是做什么训练,想看到效果,时间上起码要10天半个月。
当然,旬胜简单几句话解释清楚:“只能说,意识的训练,和训练身体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果训练的是人体的速度、生活习惯,或者是肌肉的增长,必然需要长年累月的培养。
但人的思绪不一样,我们的情绪和思维是最容易懈怠的,训练所产生的作用,有效时间很短,一旦过后精神状态出现放松,一切又恢复从前,可以这么说:所谓的训练成果,说白了,就是使大脑进入一种疲惫状态,是我们强行“抗争”的结果。
建坷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你说……如果待会我睡着了,梦里找不到你怎么办?”
“别想乱七八糟,如果真遇到意外情况,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紧急出梦。”
“好。”
建坷深呼一口气,想起昨天晚上旬胜说的,有时候梦里面的好几个小时,可能只是现实世界的0.1秒,希望自己能顺利完成使命,把那份合同内容清晰无误的记下。
大约十几秒后,随着“嘀”的一声,建坷沉沉睡去……
……
睁开眼,身处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
建坷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静,他知道此刻已经在梦中,试着动动自己的手和脚,比平日里轻了许多——如果一定要描述这种感觉的话,他感觉自己此刻像一个出壳的灵魂,轻飘飘的。
旬胜呢?
建坷左右看了一圈,发现这个空洞的世界只有自己,忍不住心提了起来,一面告诉自己要放松,一面重新闭上眼深呼吸,手环上的波纹出现两帧幅度略大的跳动,随后归于平缓。
“我在这。”
旬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建坷瞬时多了几分安全感,睁开眼睛,迷雾重重的世界,旬胜已经走到身旁一侧。他遵循旬胜之前告诫自己的原则:尽量什么都不要想,放空自己,跟着他走。
当迈动脚步的那一刹那,白茫茫的雾气消散聚拢,最后化为真实的图形,一间房门映在眼前。
旬胜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把门轻轻推开,画布一样的场景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客厅,眼前的景象和旬胜第一次进入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句明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看着文件,赵露儿和周黎站在台阶旁边正说着悄悄话,最远处落地窗旁作者的小小身影,就是高一寒。
建坷平静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原来自己比想象中要沉稳很多,此时此境,他就像来到一个老朋友家里做客。
撇了一眼一旁披着披肩的赵露儿,毕竟红极一时的女大明星,现实生活中已经不在了,梦里多看几眼缅怀一下。
真白啊……
正在偷瞄,又想起旬胜强调的重点,把自己当作旁观者!你只是一个记录故事的旁观者,不要带有任何主观情绪。
旬胜指了指李句明手中的文件,建坷心领神会郑重点头,此刻梦里的状态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几分紧张,但一旦进入这个画面,马上融入其中,就像到一个半熟不熟的人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