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无关善恶，也无需正义

依旧是第十节观景车厢，只是这次谈话的对象换成了黑猫和本不应该在此的——耆广隶。

窗帘半遮半掩，月光稀疏洒落。

这次，耆广隶坐在原本源稚生所坐的位置，整节列车最好的位置，所有进入这节车厢的人第一眼看向的位置。

如果具体来说的话，就是一列公交车最后排登基的位置，当然一个急刹车也就驾崩了。

“喵#@%&！”黑猫刚跳上耆广隶对面的座位，立马就跳到桌面上，“这座椅下面到底放了什么玩意？”

说完黑猫就弹出锋利的猫爪将坐凳的蒙皮几爪子抓烂，露出里里面细细密密的橡胶突起。

“这是夜叉做的手脚，算是他的恶趣味吧。”耆广隶见黑猫一脸楞喵的样子，好心的解释起来，“后来夜叉这家伙还为了摸摸王君凌的屁股到底是什么做的，特地送了点情报给他。”

当然解释的时候，用的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黑猫依旧一脸楞喵的正坐在桌面上，“但是，王君凌坐在上面屁股不会痛嘛？”

“你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并不是原来在外界的身体，”耆广隶解释道，“在外界，他的臀部和两条腿基本上都是机械改造的，当然还有双手什么的。”

“而这个世界是灵魂构建的，很显然他缺失的身体，影响到了灵魂，所以有些身体零件出了点问题，没有触觉什么的。”

身体没有汗腺的黑猫额头上冒出两滴冷汗，脑门上大写着尴尬二字，内心不由得吐槽：‘这家伙所谓的凭实力单身，八成是你这家伙加了‘索然无味’buff吧……’

“我很好奇，你究竟将这个世界当成了什么？”坐在桌面上的黑猫猛打方向盘，决定将话题拐回来。

耆广隶摊开双手，无辜的说道，“谁知道呢？”

“无论是恶趣味还好，还是你真的选择他还好。”说着，黑猫眯起双眼，“说起来我这几天想了一下，你这家伙是选了他吧。”

同样眯起眼睛，耆广隶对着黑猫笑道，“迪厄斯人的未来由迪厄斯人自己选择，符合星际间的准则，不是嘛？”

“可是，这是不是太早，星际文明的准则，并不适用于现在的迪厄斯人。”黑猫叹了口气说道，“生产力水平低下的他们，无法达到实行‘种族和文明延续法则’的基本条件。”

用很认真的语气，黑猫强调到：“更何况他们还没有走出星际，还没有经历过多少近乎毁灭整个种族的战争。”

“在很多情况下，盛世都是因为战争而产生的。”耆广隶严肃而认真的缓缓说道，“隋唐的昌盛，大半的原因都在于战乱死了够多的人，人心思定，并且人均资源占有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按照星际文明的通常规律，那么迪厄斯人能剩下2亿都算是多的，反正我已经违反很多公约了，有不死人的捷径为什么不去试试？”

黑猫同样严肃，全身上下乌黑的毛发都在缓缓地树立起来，幅度很小，但是确实存在，“可你并不是迪厄斯人，不是吗？”

“可这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我的人生啊，男儿至死方年少，这几KB就是我的年少啊。”耆广隶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段似乎并不符合黑猫问话的回答，而面对着耆广隶的黑猫则大笑了出来。

“喵哈哈哈哈”由于种族的缘故，光从外表看不出黑猫的大笑到底是喜悦的、悲伤的、豪爽的亦或只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这家伙。”笑了许久之后，黑猫停下来，重新和耆广隶对视，“那么，你要让他认识到什么地步。”

“是理解‘你杀了我悖论’这个地步，还是仅仅达到‘受害者处刑悲剧’的地步，亦或是‘监护人有罪问题’？”黑猫向耆广隶发问，这三个问题代表着星际文明在以“种族和文明延续”制定法律时的三大难题，涉及言论自由、社会道德和伦理道德。

“谁知道呢？这虽然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但是这样的理想社会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耆广隶靠着椅背，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苦恼的说道，“推理小说家写了本小说，犯罪分子利用这种方法犯罪，那么这名推理小说家也要付一定的责任，进行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