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回到京城直接到皇宫参见徽宗,但徽宗借口推辞呼延灼未能见到。
第二天上朝呼延灼进宫朝见,徽宗待见,群臣满议,呼延灼跪身拜道:“臣呼延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徽宗瞥了一眼呼延灼,轻叹一声道:“老爱卿平身吧。”呼延灼道:“谢皇上”起身站起。
徽宗道:“老爱卿,你可知朕为何突然召你回朝。”呼延灼斜睨高俅一眼,说道:“皇上,恕臣愚昧,臣不知。”徽宗道:“现在雁门关既已收复,你为何还要发兵大辽企图在战,为何就不能同辽国息兵止戈,和睦相处?”呼延灼道:“启禀陛下,并非是臣好战,只是那辽国占据我燕云十六州久不归还,臣誓死也当收复国土,报效大宋。”徽宗微微点头,说道:“那燕云十六州并非我大宋割让出去,他们既已占据多年那就给他们好了,朕觉得无需再为一城之地而多加兵戈,爱卿觉得如何?”呼延灼道:“陛下,请怒臣大胆直言,臣以为陛下说的不对。”高俅道:“大胆呼延灼,竟敢指责陛下不对,你当真是目无朝廷吗?”呼延灼怒道:“住口老贼,本帅和皇上说话还轮不上你插嘴。”高俅怒目相视:“你……”徽宗示意高俅不要多言。
呼延灼接着道:“陛下,那燕云十六州岂是一城之地的得失,此乃我北部屏障,祖国河山,寸土不让,我中国故土岂有不收复之理。”徽宗道:“就算你说的有理,朕还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你可能对朕明言。”呼延灼道:“臣不敢,陛下有话请问。”徽宗犹豫片刻说道:“朕曾听言你对兵将言道“军中只有元帅,没有其他,一切命令为帅令是从”这句话你可说过?”呼延灼道:“臣说过。”徽宗道:“那好,朕来问你,这大宋的天下是何人的天下?这大宋的兵将又是何人的兵将?”呼延灼道:“大宋的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大宋的兵将自然是皇上的兵将。”徽宗语显深沉,接着道:“既然是朕的天下,朕的兵将,那你说“军中只有元帅,没有其他,一切命令为帅令是从”又是何意?”
呼延灼暗道:“不好,定是朝中奸臣搬弄是非说我有谋逆之心,皇上偏信偏疑相信了奸臣的话。”说道:“陛下,臣惶恐,臣说此话完全是为了统帅军心,并无其它意思,必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谗言污臣,望陛下明察。”徽宗不屑道:“是不是谗言朕心中自然有数,朕再来问你,如果朕和你同在军中发号施令,兵将是听你的还是听朕的?”
陆丹臣见皇上语气已颇为不善,显是着恼,又知道呼延灼性格耿直,怕他一言不慎说出令皇上不满的话,急忙道:“陛下乃万金之躯,自然是听陛下的了。”他此话显然是提点呼延灼。徽宗斥道:“陆大人,朕没有问你,不需要你多言。”陆丹臣诺诺称是,不敢再说。
徽宗道:“呼延灼,朕希望你能对朕说出肺腑之言,而不是敷衍朕。”陆丹臣斜睨呼延灼连使眼色,呼延灼望了陆丹臣一眼,轻声叹道:“在军中自然是听臣的。”此言一出惊得陆丹臣背心冷汗浃流,暗骂呼延灼呆腐,反观高俅眉目含笑,神态清闲,似是志得意满。
徽宗道:“这么说朕的地位反倒及不上你了?”呼延灼道:“臣不敢,陛下地位尊崇胜臣十倍,臣万万不敢逾越。”
高俅冷言道:“呼延灼,你可真是太放肆了,你竟敢和陛下相提并论实是大逆不道,陛下称“万岁”,你说陛下胜你十倍岂不是自称“千岁”,难道你有称王之心不成。”
呼延灼见高俅一再进谗刁难惹得性起,咬牙大骂道:“狗贼,朝中就是有了你等奸臣做坏才使得朝纲不宁,现竟敢在陛下面前一直诬谣生事,看我……我不打你个……贼臣。”说着卷起袖子扯住高俅衣襟举拳朝他面门打去,想那高俅一介文人怎经得住呼延灼一拳,这一拳直打得他眼冒金星,鼻血横流,两颗门牙脱落在地,众朝臣慌忙上前拉架劝阻,奈得呼延灼脾性大发,双臂一震架开群臣,将高球掀翻在地跨在他身上拳脚乱加,众朝臣一片哗然,纷纷再上前劝阻,整个朝堂乱做一团,骇的宋徽宗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呆坐在龙椅上怔怔地望着这混乱的局面。呼延灼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这祸国害民的奸臣……你个混账东西……”高俅滚在地上满地打滚,杀猪般的嚎叫,大呼:“皇上救命啊,臣快被他打死了,救命啊……”
徽宗定了定神,眉头深皱,满脸怒容,喝道:“大胆呼延灼,竟敢放肆,你眼中还有朝廷吗?居然在朝堂上殴打朝中大臣,你可真是目无王法。”高俅丢了朝冠,朝袍也被呼延灼扯得稀烂,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叫道:“陛下,你一定要给臣做主啊,呼延灼他这分明是倚老卖老,藐视朝廷,藐视皇上,他这分明就是要造反呀。”
陆丹臣慌忙跪地道:“陛下,呼延元帅只是一时气愤,望陛下恕罪,大家都看到了,明明就是高太尉挑衅在先,这不能怪呼延元帅,请皇上开恩。”徽宗叫道:“陆丹臣,你给朕闭嘴,还轮不到你来教朕圣裁。”
呼延灼大怒,手指徽宗喝道:“赵佶,你听信奸臣佞言怎对得起大宋百姓,对得起太祖太宗,你这和无道昏君有什么区别?可叹我大宋江山传祚至今就要断送在你的手里。”
宋徽宗本来脸皮白净,被呼延灼一番数落气的脸色发青,青中透黑,眼中凶光乍现,极其可怖,喝道:“大胆呼延灼,你可真是……真是胆大妄为,竟敢骂朕是无道昏君,当真是要造反不成?”
呼延灼精神稍镇,知道自己大失姿态,已是罪无可恕,但不愿就此屈服失节,说道:“皇上,老臣知道自己犯下大不敬的死罪,已是罪不容诛,但老臣还有话要说,祖上呼延赞随太祖太宗东征西讨,一生为大宋鞠躬尽瘁,先曾祖呼延丕显遭受庞籍父子陷害我呼延家险被你赵家杀绝殆尽,虽然事后平反昭雪但对我呼延家也是莫大的伤害,可我呼延家并没有责罪朝廷,仍是世世代代忠忠心耿耿地保卫着大宋江山,老臣不敢居功,老臣只是想说我呼延家世代忠良绝不是忤逆犯上的不肖之臣,反是有些人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样的奸佞小人实是朝廷的朽木蛀虫,臣奉劝陛下“亲贤臣远小人则国兴,亲小人远贤臣则国败”,臣句句肺腑,望陛下好自为之。”说罢撩袍端跪地下。
宋徽宗精熟朝史对呼家将的历史当然是耳熟能详,这时听呼延灼说起旧事也确感他赵家愧对呼延家太多,突然动了则隐之心,但这当朝殴打朝廷大臣,辱骂皇上,实是罪不容诛,若是不将呼延灼治罪那么朝廷威严何在?皇帝尊严何存?一时胶着,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