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一位长着鞋拔子脸的军法官问道:
“士卒私斗,该当何罪?”
姜尘面色平静,回答道:
“依照《九州兵律》第二十七页,九州武卒若有私斗之行,罚五金,罪责严重者,除军籍,废灵力,流放边疆五载!”
“若私斗之行,影响军务政务,谋财害命,伤及同袍,乱民生计等行为,视为罪责严重。”
紧接着。
又是三四位军法官提问,姜尘一一作答,无丝毫错漏之处。
而昔日在校场与姜尘有过交集的冯权,亦是今日考官之一。
他凝望着对答如流的姜尘,忍不住暗暗后悔:
“数万字律法,竟无一处错漏,如此优秀人才,居然成了汉律派的新秀,明明……是我先来的!”
在征西军大营,最先赏识姜尘的人,从来都不是老屯长张百岁,是他,冯权啊!
但偏偏!
机缘巧合之下,他与姜尘反倒成了隐隐敌对的关系。
“唉……”
冯权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
其余军法官已然问完了题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冯权身上。
姜尘亦深吸一口气,脑海内快速回顾了一遍所记忆的律法条文,早已滚瓜烂熟,抱拳道:
“冯大人,请赐教。”
然而。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冯权竟长叹一声,幽幽道:
“不必了,如麒麟一般的优秀百将,我又何必阻拦?”
“从今日起,你便是正式的民夫独立百将,待晋升至荒野猎户,自动擢升为青州百将。”
说完。
冯权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嘴里仍在小声碎碎念:
“……明明是我先来的!”
其余军法官松了口气,尽数露出笑容,命人取来早已制好的官帽、武官袍、腰牌、官靴等物什。
姜尘心中喜悦,伸手拿过衣衫,发觉还有二张文契,一排排黑字下印着金色大印。
一张是他成了百将的任命文书,从此脱离民籍,成了官身,另一张是青州兵赐予的百亩良田契书。
“泼天富贵,果然还是要靠刀剑取之,不过一个多月时间,我便从籍籍无名的民夫,擢升成了小地主。”
姜尘捧起文书,定眼望去。
果不其然。
一排排黑字书写着“……平安河左侧河岸及剑齿山交界处,水浇地一百亩”等字样,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畅快:
“那税吏虽未杀原主,却也是元凶之一,我这姑且也算是……替原主报了杀身之仇!”
除此之外。
还有十锭亮闪闪的银子,共计百两,这是征西军对于所有新晋百将的额外嘉奖。
“呼~”
姜尘满脸放松,吐出一口气,向所有军法官回谢一番后,便立即赶回教习室,要向老屯长与阮铁汉分享今日的喜悦。
…………
教习室。
“老屯长,你说姜老弟,没问题吧,他好像跟冯权不太对付呢?”阮铁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担忧。
张百岁抚了抚白胡须,淡然笑道:
“冯权虽说投身秦法派,信奉利出一孔的理念,但他也十分欣赏有才之人,对于姜尘这般新起之秀,绝不会放水,却也绝不会刻意淘汰掉一名优秀的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