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被李维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的时候,只见该溺水男子突然的吐出了几口浊水,接着便猛烈的咳嗽起来,缓缓的睁开双眼,问道:“这是哪?是地狱么?”
溺水男子的苏醒,众人彻彻底底被李维给征服了,原来被他们所认为的恶作剧,竟然真的救活了已经断气的男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看的崔语琴和季思楠也是诧异连连,觉得李维越来越神秘了!不单单是他医术高明,而且还敢于大胆的尝试另辟蹊径,一次次的在她们眼前化腐朽为神奇。
文天祥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决定待会定要向李维讨教这些新奇且有效的救人方法,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处。见溺水男子苏醒后,微笑道:“兄台你命大,还没有死,这里也不是地狱!是这位兄台救了你,不知兄台为何会落水?”
男子有些落寞,沉吟片刻后说道:“在下姓蒋,名杰,乃淮阴人士,苦读寒窗十年,没想到却连一个小小的举人都中不了,遂经过此地,见萧湖风景独好,便想在此了却残生。”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寻短见之人,李维又好气又好笑道:“兄台,见你年纪与我相当,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你呢,如何能一次小小的挫折就要寻死觅活呢?不知兄台家中高堂是否尚在?想想自己的妻儿此刻正在家中翘首跂踵,你如何能让他们失去希望?”
李维不劝还好,这一劝蒋杰哭的更是伤心,哽咽道:“兄台有所不知,自从在下赶考以来,已经花光家中所有积蓄,在下实在无言面对父母,面对妻儿,兄台还是让我去死吧。”说完又要打算跳船轻生。
“够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寻死觅活,丢不丢人?一点担当都没有,你去吧,我们保证不拦着。”季思楠嗤之以鼻道。
蒋杰被季思楠的一顿呵斥,反而不知所措,愣在了当场,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文天祥道:“我见蒋兄,应该年纪尚浅,咱们大宋的科举考试又不是只此一次!待蒋兄再回去苦读几年,定能中举,何必因为一次小小挫折就要自寻短见,实属不智啊!”
一直不说话的崔语琴说道:“先生这一去,只怕家中的妻儿怕是没了盼头,或许和先生一样找一条小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先生有没有想过家中的父母呢?他们含辛茹苦将先生抚养成人,又供先生读书,又让先生成家,最后凑齐家中所有积蓄供您参加考试,最后等到的却是先生的遗体回去,你这分明是不孝,下去如何面对你的祖先?”
崔语琴的话不可谓不毒,句句扎心,听的李维都倒吸一口气,如果承受能力不强的恐怕会再次跳河自尽,毫不犹豫。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说服了蒋杰,使得他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蒋杰抱拳道:“多谢各位良言相劝,也多谢这位姑娘,姑娘的一番话在下铭记于心。在下痛定思痛,决定回去加倍努力,日后考取功名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多谢各位!”随后向着大家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
文天祥微笑道:“好,蒋兄能够幡然醒悟,日后也定会大放异彩,在下就先行恭祝蒋兄金榜题名。”文天祥说完向着彭云招了招手。
彭云立马秒懂,随后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蒋杰道:“喏,拿着吧,这可是今年新科状元给您的盘缠,寓意甚好,但愿你能日后中举。”
蒋杰眼睛一亮,惊喜道:“阁下便是新科状元,文天祥?在下可是久闻大名,您在集英殿的答题可是天下皆知,可是我们读书人的楷模!在下早就想与先生见上一面,不曾想今日果真如愿。”蒋杰激动的手舞足蹈,全然忘了刚刚还要寻死觅活来着。
文天祥哈哈一笑道:“蒋兄过奖了,那不过是别人的追捧而已,不值一提!倒是在下祈盼日后能与蒋兄一起共事,为我朝添砖添瓦,共筑盛世。”
蒋杰喜出望外道:“在下就先谢过状元郎吉言,日后有机会中举定要与先生一起报效朝廷。”
李维见蒋杰已经和文天祥谈笑风生,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再想不开了,于是独自一人来到船边。此刻身上的衣物也差不多干了,于是打算继续观赏湖中风景,虽然之前的雅兴被蒋杰破坏,但是眼前的美景依然能够让他怡然自得。
远看风景的李维觉察道有人贴近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崔语琴,微笑道:“刚刚崔姑娘的一番话,在下可是为蒋兄捏了一把汗,言辞犀利,你就不怕那蒋杰承受不住,反而害得他再次自行短见?”
崔语琴微笑道:“我猜不会,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在湖中可是见他挣扎半天,看得出当时的他也是后悔至极!人在死亡之时会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而且作为一名读书人,应该会孝字当先。‘善事父母为孝’乃是最基本的道德。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妻儿,但绝不会轻视孝道,所以我才会剑走偏锋,使他幡然醒悟。”
“看来崔姑娘看人很准,也最能击中人性的弱点!不知,我在你眼中的弱点是什么?”李维突然微笑着问道。
崔语琴有些惊讶,居然会直接询问自己的弱点,转而看见李维表情异常,带着玩味的笑容,没好气的道:“无聊!”随后又补充道:“你若是能修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或许能够......”
“能够如何?是否能进入崔姑娘的心房?”李维露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笑容。
崔语琴面带娇容,害羞的嗔道:“油嘴滑舌,先生还是想想如何改掉毛病再说。”
李维一脸疑惑,心道:“这算不算暗示?不过她居然说我自以为是?我有么,我这是自信好不好!”
李维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浑然不知,他早已经被恶人惦记上了,危险正在慢慢的靠近李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