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虽然表面顺从了师傅,但是一双嗜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维等人,若是真医不好,怕是不顾师命,也要大开杀戒了。
伊贤等人,见老爷子不再迁怒于他们,也是欣喜若狂,不过看见壮汉的反应,欣喜的心情又跌入谷底,现在只能祈盼李维的汤药能有效果了。
壮汉扶起昏迷不醒的师弟,缓缓的将汤药送入口中,只见送进去的药又吐了出来,有些着急,李维过去捏紧患者的鼻孔道:“还是往里面倒吧,这样或许还能喝进去一些。”
壮汉只好听从李维的吩咐,将碗里的汤药整个灌了进去,只见患者有呕吐反应,喉咙口的汤药又洒了不少出来,但是还是有不少汤药灌进肚子里去了,现在只能靠等了。
屋里所有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外面嘈杂的群众此刻也停止了喧闹,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结果。
季思楠此刻紧紧的握住崔语琴的双手,焦急的等待结果,生怕患者一命呜呼,她的父亲和师兄以及李维都要遭殃。
崔语琴也是一样,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让舅父为自己治病的。倘若舅父出了事情,自己不但失去了治愈的希望,反而会给自己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梦魇。崔语琴抬头看了看李维,见他处之泰然的神情,越是危险时刻,越是沉作冷静,让她不由得敬佩起来。紧张不安的心此刻也平静下来。
越是等待,越是焦急,伊贤便是如此,虽然对李维心生敌意,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指望李维的汤药能救治这位壮汉的师弟,否则等待自己的便是灭亡。
门外的暮色加上黑压压的人群,压得伊贤有些透不过气来。漫长的等待使得伊贤紧张的双腿已经麻木,他的双手早已放开了拳头,手心里的汗水早已湿透了两边的裤腿。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壮汉的师弟终于醒了过来,咳嗽了几声,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师兄?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多人?啊,师傅也在?”此人看见师傅也在身旁,连忙想起身来拜。
张万朝见到徒弟已经醒来,说明已经并无大碍了,开心的捋了捋胡须的道:“徒儿,休要动弹,你还很虚弱,躺下休息吧。”
张万朝有些不可思议:“当真10两附子吃下去没事?自己的徒儿不但没有出现中毒,反而被救活了,真是奇迹!”随后转身问道:“当真是10两附子救了我徒儿?”
李维听后微微一笑道:“老爷子若不信,可以看一下药渣。”李维说完招了招手,李黑炭将煮过的药渣端了上来。
张万朝定睛一看,果真如此,吃惊道:“小兄弟,果然技高人胆大,真乃华佗神技也,老夫佩服,佩服!”张万朝敬重的向李维拱了拱手道。
此刻外面已经人声鼎沸,李维用10两附子的方子居然救活了将死之人,真的是化腐朽为神奇。李维已经被外面的群众认为是华佗转世。
旁边的壮汉更是激动不已,紧紧的握住师弟的双手道:“太好了,师弟你终于醒了,师兄被你小子给吓死了,你差点被那庸医给害死,幸亏得这位小兄弟相救,才让你大难不死。”壮汉说着朝着伊贤指了指,随后又指向微笑点头的李维。
壮汉的师弟听后,拱手道:“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小兄弟的大恩大德他日我们师兄弟定当涌泉相报,咳咳咳......”由于说话太吃力,血气上涌,不停的咳嗽起来。
“不必如此,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者的职责,谈不上大恩大德,你刚刚才被回阳救逆,虚弱的狠,还是乖乖的躺下为好。”李维客气的劝解道。
李维走到柜台重新给他开了方子,让吴胖子和竹竿子两人帮忙抓了药材,包好交给壮汉。李维和气道:“现在你的师弟已经救活,我已经重新开了温补的方子,不出三日便能康复如初,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们。”
壮汉拱手单漆下跪道:“鄙人粗鲁,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多多包涵,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师兄弟的,定当效犬马之劳。”
李维心道:“果然是一群江湖中人,动不动就要日后如何效犬马之劳,动不动就要涌泉相报。只盼你们日后别来找我们麻烦就成。”
李维表面却受宠若惊道:“哎呀,兄台快快请起,在下刚刚不过是过嘴之言,望兄台不要介意。”
现在病人已醒,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季思楠和崔语琴两人格外的开心,没想到李维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崔语琴对李维更是高看了不少。
张万朝走到季东明跟前,捋了捋胡须道:“我徒儿虽然性情鲁莽,但为人豪爽,今日之事,我们就当是个误会。老夫替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特向季大夫赔罪。”张万朝说完便对季东明作揖。
“张舵主客气了,你徒儿已并无大碍,也算是虚惊一场,既然误会解开,那今日之事就算收锣罢鼓吧。”季东明还礼道。
张万朝点头道:“好,那老夫就此别过,告辞!”张万朝说完便向身边的几个徒弟摆了摆手道:“走吧,打道回府。”
待众人出门之后,李维将他们送出门外,壮汉对着李维作揖道:“恩公请留步,日后我师兄弟定会登门道谢,告辞。”说完转过身对着伊贤怒道:“但愿你这庸医是最后一次害人,否则我朱清定要替天行道,哼。”
李维听后心中一禀,连忙问道:“你是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