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元道摇摇头道:“别看哥哥我大小是个员外,却是白手起家才有的这份家业,并无官场背景。不怕贤弟笑话,大哥精心布置了这聚贤阁就是为了结交达官贵人。虽没能结交,但也有收获,至少各方我都打点到位。哥哥我平时也是乐善好施,从不与人为恶,真不知得罪了谁。现在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闹事,不是吃到老鼠,就是苍蝇,要么就是被一群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打砸闹事......”
“怎么,官府没人管么?”李维疑惑的问道。
“吃到东西倒还好,花些银两能打发。那些地痞无赖被抓到官府顶多挨一顿板子便又放了出来,隔几天又过来闹,根本就无计可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酒楼的生意大不如从前了,哎......”说道此处汪元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李维听了也毫无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汪员外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物。李维对此也是爱莫能助。但愿以后能飞黄腾达帮他一把,不过这也是以后得事情,至少现在不能得罪这样的势力!
正在汪元道哭诉心肠之时,只听到隔壁“嘭”的一声巨响,随后传来吵杂声。李维和汪员外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现在变得神经质的汪元道更是紧张万分,赶紧示意身边的李四出去看看。
不大一会,李四便急冲冲的进来道:“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有人中毒昏死过去了......”
“什么!”
汪员外一听差点没吓得没跪下来,幸好被李维搀扶住。只见他万念俱灰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哥不必着急,小弟陪你先去看看再说!”李维也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所措的汪元道只好点点头,带着李维一同前去探查究竟。
汪元道在李四的搀扶下来到了隔壁的“兰”厅,李维跟在后面也一同走了进去。
“兰”厅的装扮不同于“菊”厅,这里显得尤为奢华,酒宴更是如此:酌金馔玉、焚香列鼎、烹龙煮凤......可以说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被做成了美食端了上来!
李维一进屋内便看见一位约莫二十出头,身穿紫色锦衣的年轻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在他旁边围着五位年轻的公子。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应该也是一帮有钱的富二代或是官二代。
汪元道刚跨进们就被一位身穿青色锦衣男子给揪住衣领,只见他怒不可遏道:“好你个汪元道,你胆敢毒害本县县尉大人的公子,简直大胆包天!来啊,本公子要为民除害,将你送入官府,等候发落!”
话音刚落,外面便“哗哗”进来一群来势汹汹、穷凶极恶的家丁。这帮人来的如此“及时”,好似早有预知一般。其实这群家丁便是由这位青衣公子带来,早就安排好了的。
“难道汪员外得罪的便是此人?”
李维也打量着这位“正气凛然”的青衣公子,只见他身穿青竹花纹的棉夹袍,五彩夹丝腰带上挂着一块碧绿晶莹的美玉,面冠如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看便知此人是有钱有势喜欢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回春堂的公子朴俊良,仗着父亲的威名,平日里经常欺男霸女,无所不为,山阳县三霸之一。另外两名分别是县太爷的公子--邓思博以及上一任县尉的公子--贾正锦。贾正锦的父亲贾德旺乃是临海郡开国公、参知政事贾似道同宗族的族弟,现已调往京城临安做临安府推官,从五品的官员了,早已鱼跃龙门。
不过传言朴俊良与邓思博两人势不两立,在山阳县各有一方势力。之前由于他与贾正锦走的比较近,使得他更加飞扬跋扈。新任调来的县尉的公子便是两人争相拉拢的目标。
今晚便是朴俊良一掷千金在聚贤阁大摆宴席,宴请新任县尉彭再祥的公子--彭云。
此刻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正是彭云。
“冤枉啊,就是给鄙人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加害彭公子,这里面定有误会.......”
汪元道吓得差点没瘫坐在地上,此刻早已不知所措。
“误会?难不成本公子诓你不成?你睁眼看看,彭公子口吐白沫,抽搐不止,难不成是在演戏?有什么冤屈到官府县老爷面前去说,来呀,赶紧将他送入官府。”朴俊良根本就不给汪元道解释的机会,也不去救治地上的彭公子,一心只想将汪元道送入官府问罪。
一群家丁不由分说就要驾着汪元道往外走。
“且慢,是不是汪员外下毒,等我救了这位彭公子再说。”李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赶紧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