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认识啊。
陈晚眨眼,“您哪位?”
黑袍笑的慎人,刀疤脸突然扭曲换了容貌,眉清目秀,陈晚嘴角一抽,“是你?”
金銮殿上他们见过面,跨马游街的时候他就在陈晚一侧,当朝榜眼什么时候成这副鬼德行了?
顾忘年阴恻恻道,“状元郎好本事,抢了本少爷魁首还敢抢小镇机缘,储物袋交出来,自废修为,看在大陈皇帝面上我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陈晚眉眼锋利,“莫非你没听过狭路相逢必见血吗?同是凝气六层,怕你不成!”
剑光暴涨,街口小巷再难安生。
观圣山巅。
云雾飘渺,细雨霏霏。
隔着淡淡雨幕纯机院长眸光深邃,视线落在小巷,无悲无喜,此番深沉做派更衬得上他小镇前三高手的威名。
看着山下那场生死角逐,景秀一阵牙疼,“师父,他不会有事吧?”
纯机摇头,“自然无事。”
同是凝气六层,生死较量起来就差远了。运脉压身,能扛住运脉尚且不死的人哪能这般轻易死去,旁的不说,那小修以一力降十会的打法本就错了,运脉都压不死她,他能?
景秀哑然,无事师父你沉着脸作甚?
“为师是在想,今日不过混乱是始,何时才是终?小镇自有天道法则,哪怕她是书院客卿,咱们能为她做的亦不多,修行活命本就要靠自己去拼、去抢。因果相缠,若女娃娃哪日面临生死危机,书院还能作壁上观么?牵扯太深,说不清是福是祸啊。”
“师父,这可不像你。”看着师父复杂神色,景修悚然,惊呼:“你到底拿了人家多少好处才发出这些感慨?”
纯机老脸一红,劳什子的深沉碎成渣。
身为未来院长、如今的书院大师兄,景修不得不操碎心,瞪大眼问:“您就给我透个底,也让徒儿有个心理准备?”
说着他伸出手指,“一千两?”
纯机不语。
“两千两?”
纯机抬头看天。
“三……三千两?!”景修腿肚子打颤。
纯机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他。
景秀快疯了,冒出个大胆猜想,嗓音倏忽尖锐起来,“不会是五千两吧?!您要坑死徒弟啊!这笔账让我怎么还?!”
纯机愧疚而怜悯的望着他,摇摇头,吐出两个让人绝望的字眼,“再猜。”
“我天!”景修眼前一黑,“比五千还多,不会是一万两吧?师父,银子您拿着不烫手吗?您自己都说了咱不能和外来人牵扯太深,到时候因果相缠说不清,赔上命都是小事!”
说不清那就说不清呗。
纯机大佬破罐破摔,心道,总不能在他掌权时让书院万年基业彻底消失吧?
想到自己接下的烂摊子确实有些难为人,纯机神色缓和,“徒儿,莫慌。她和你想的不一样,若能成长起来,算是为师代书院同她结下的善缘,再者说,书院需要银子,人家肯拿出三万两显然是知恩图报。救命之恩怎么回报都不过分,咱们从茫茫人海里把她救回来,没有功劳也有……”
“等会!”景修深吸一口气,“您老人家刚才说什么来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