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神行太保的美名不是盖的,用了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便将情况打探的清清楚楚,白虎山的确是被桃花山给灭了,不过桃花山随后不知道被哪路的人马给平了,整个桃花山一片狼藉,和白虎山一般都是残垣断壁,李忠周通也不知所踪,而且那独火星孔亮也被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给抓住下了大牢,和他叔叔孔宾关在了一起。
晁盖等人闻报都感到莫名其妙,还是智多星吴用沉吟良久道:“此事已经明了,天王哥哥,明显是那李忠和周通灭了白虎山,但不妨官府黄雀在后,又将桃花山诛灭,而孔亮兄弟也因此被青州府给掠了去。”
众人闻言都感有理频频点头,孔明听闻桃花山被官府诛灭,也大感出了一口气,随即哭道:“天王哥哥,众位头领哥哥,我家兄弟孔亮和叔父孔宾现在被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那狗官拿了,还望诸位哥哥伸出援手救他们一救,小弟情愿带一家老小归附二龙山,任凭差遣。”
五位大头领闻言心中各自盘算一番,柴进道:“天王哥哥,我江湖上讲究义字当先,更何况孔明兄弟现在率领白虎山全伙加入我山寨,也是我二龙山的兄弟,这救自当还是救助一番的。”
宋江本要开口,没想到被柴进抢了先,心中不悦,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开口道:“天王哥哥,虽然江湖以义字当先,但青州城墙高兵精,不适强攻,否则山寨兄弟死伤过大,孔家兄弟自然是好兄弟,但是山寨中的兄弟哪一个不是好兄弟?若为救兄弟而死伤了更多兄弟反为不美。”
柴进怒道:“公明贤弟此言差矣,如果今日我们不救孔亮兄弟,那么明日又有兄弟被官府俘获怎生处置?如此一来岂不是山寨众兄弟人人自危?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事情万不能出现在我二龙山。”
柴进话语,句句不离众兄弟,句句不离我二龙山,已然就是以自己代表了二龙山。事实也是差不多,虽然柴进上山不久,但宝珠寺在座几十个头领,已经有将近一半是他带上山的,山寨钱粮也主要是他输送进来的,而且包括宋江在内,林冲、武松、石勇、朱贵等很多晁盖或者宋江一派的头领也都受过他的恩惠,柴进此时代表二龙山,也不是没有道理。
晁盖看着二人争执,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转头看向吴用,温言道道:“学究且来说上一句。”他既不为柴进说话,也不为宋江说话,反而指向吴用,拍板的人自然不能随意发表意见,让吴用来说自己想说的话最为妥当,如果吴用说的不合自己心意,还可以问公孙胜,实在不行自己再说。
吴用何许人也,在场众人,就属他心思最为活络,这智多星文韬武略可能都不咋地,但是在勾心斗角、敲闷棍、打黑枪、琢磨人、毁家破门拉人入伙上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他早看出来柴进一上山就和宋江有了矛盾,吴用本不想开口说话,却是被晁盖点名要说,吴用也是无法,左右看了看说道:“柴大官人说得有理,公明哥哥说得也极为有理。如今我二龙山刚刚补充了大量人力物力,正是要休养生息消化成果的时候,更要严加操练兵马备战。不过白虎山已经入伙,孔亮兄弟是在已经成了我山寨的自家兄弟,就是必然要救的,只是强行攻打州府容易损失惨重,我们不妨大军兵发青州后不马上攻城,而是寻找最佳的破城方式。”
吴用话语开始的时候两边都不得罪,却是话里话外,还是透着帮柴进的意思。吴用确是会审时度势,这个时候,柴进的面子是绝对不能驳的,宋江虽然志向远大,但那是日后的事情,现在眼前宁可驳了宋江也不能驳了柴进。而且宋江为人靠的就是胸襟,自己得罪他一次半次宋江也不会放在心上,柴大官人坐上位坐惯了,第一次被驳就是因为自己,不把自己恨到骨子里才怪。小孟尝的名声可不受闹着玩儿的,就凭他带来的两千食客,万一真有一两个和孟尝君的门客在赵国一般行事,那自己小命就完了。
柴进听得吴用话语,立马接道:“军师说得有理,我们自然要体恤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却是这个孔亮兄弟,不得不救,否则我等在这江湖之上哪里还有脸面。”
宋江看得吴用与柴进两人一唱一和,心中长叹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在这二龙山已经不再之前的风光了。
晁盖看结论似乎已经有了,却未急着拍板,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堂上的众位头领。忽然一个黑汉跳起来大叫道:“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兄弟有难自当两肋插刀,俺在江州救公明哥哥便从未有过犹豫。上次没能打破祝家庄,杀的不过瘾,这次刚好打破他青州城,让俺们好好痛快一场。”
晁盖眼中笑意更盛,宋江眼中却是一黯,这黑旋风李逵见风使舵的本领的确超人一等,在这点上就连那智多星吴用都拍马难及。
晁盖这才一言而定,命柴进为主帅,宋江为副帅,吴用为军师,豹子头林冲和拔山力士唐斌为正副先锋官,出兵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