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户见到这一幕忽然觉得很眼熟,当即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经常和知县配合做的事情么?只不过这次自己变成了挨打的一方,他刚刚也看到了那颗琉璃球,他何曾见过如此至宝?自己如何还不明白惹了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人物,他也算机灵百变之人,当下不再恳求知县,只是对王伦跪倒不断叩头,口中止不住的认罪,为了表示真诚,还狠狠的在自己的肥脸上扇了几巴掌。
王伦也不欲让李知县为难,于是开口道:“相公,既然在下家中宝物寻回,在下也不欲多生是非,不过那女子确是可怜,这贼子却务必将那女子的卖身文书交出,还那女子清白。”
李知县暗赞王伦上路,于是对着张大户呵斥了两句,张大户如今岂敢嚣张,连忙命下人回家取来潘金莲的卖身文书交给王伦,王伦转手交给潘金莲道:“姑娘,你此后便恢复自由之身,投奔亲戚去吧。”
潘金莲拿着自己的卖身文书,早已经泪如涌泉,当即跪倒道:“相公,小女子再无亲人,无处可去,如果相公不弃,小女子情愿追随相公,为奴为婢,以报相公的大恩大德。”
王伦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先起来,你却可随我而去,但无须你为奴为婢,日后有了去处你随时可以离开。”潘金莲含泪点头,也未曾说什么自己不会离开的话,只是微微挪动脚步走到了王伦身后。
知县心情大好,又狠狠的盯了两眼那琉璃球,随即猛地扣上锦盒——他怕自己再多看两眼说什么也舍不得还给王伦了,让衙役递还王伦,王伦看也不看随手递给一旁的石秀,让满堂上下眼睛都瞪圆了——这厮也太豪奢了吧?他也不怕下人拿着宝物溜了?有钱,真他娘的有钱!
随即知县宣布,罚张大户一百贯作为惩处,然后宣布退堂。
知县宣布退堂后,王伦让石秀几人带着潘金莲前去找个客栈住下,自己则将石秀递过来的一个锦袋揣入怀中,随即进了县衙二堂。
此时知县正在二堂端坐,见王伦进来连忙起身相迎,王伦慌忙拱手施礼道:“多谢县尊维持法纪,给在下主持公道。”
李知县大笑道:“王老弟客气了,莫说贤弟有吴广兄这层关系,便是没有,愚兄与贤弟一见如故,也应帮衬一二。”刚刚的所见所闻,让李知县对王伦这个聚宝盆越看越爱,终究没忍住说出了一些挑明的言辞。
王伦笑道:“县尊。。。”
李知县面色一冷,打断王伦道:“王贤弟,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此地又只有你我二人,为何如此客套,我李淮东比你痴长几岁,莫非愚兄当不起你一声兄长不成?”
王伦连忙拱手道:“淮东兄恕罪,小弟孟浪了。”
李知县这才转怒为喜道:“这样才对嘛?今日在阳谷刚刚见过贤弟,缘何忽然来到愚兄这清水县内?”
王伦笑道:“淮东兄,如你所言,小弟与兄长一见如故,闻听兄长说支持小弟在清河行商,故此小弟专门想来此处考察一番。孰料偶遇些许俗世,反而还麻烦了淮东兄。”说着王伦自怀中掏出那个锦袋递上道,“没想到刚刚进入清水,淮东兄就破获大案,助小弟得回失窃之物,小弟无以为报,些许俗礼,还望淮东兄勿怪小弟来的仓促准备不周之罪。”
李知县面色一变道:“贤弟,这是何意?莫说你我兄弟一般,就是外人,愚兄也同样要秉公执法,快快拿去。”
王伦闻言也变色道:“淮东兄,如你所言,你我兄弟一般,就算是朋友之间都有通财之谊,莫非你我兄弟之情,淮东兄只是说说而已?”
李淮东闻言连忙拱手道:“愚兄孟浪了,贤弟勿怪,愚兄收下便是。”说罢伸手接过锦袋,入手一沉,李淮东心中暗自欢喜:“怕不是要有五十两白银之多?有一百贯只多了。”但是当打开锦袋一看,李淮东眼睛当即直了,五十两倒是不错,不过不是白银,而是——黄金!足足一千两百多贯!
须知,这李淮东在清河县便如吴广在阳谷一般,一年不过两三千贯的孝敬,就这些钱,他还不得不分润出相当一部分上下打点。王伦今天不过一个见面礼,便是一千二百贯,虽然知道王伦财大气粗,但未曾想居然财大气粗道如此地步。
此人一旦为我所用。。。。
李淮东抬头看着王伦,心中涌起一片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