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笑道:“兄弟,账不能这么算,该花的钱,多少也不得不花,这是哥哥没地方去借贷,否则哥哥宁可借款也要花。”
王伦心情大好,起身道:“两位兄弟,我们去好好看看我们的田庄。”
此时,廖儿洼的田地里一片欢声笑语,无数的农夫在田亩中来回忙碌,几架高耸入云的水车正在不断的将湖水倾洒到稻田里,一片绿油油的景象让人看着心中甚是欢喜。见到王伦几人过来,众人叫道:“庄主来了,庄主来看我们了。”一群人迎着王伦跑来,对着他便是拱手鞠躬,王伦含笑还礼,见到那胡老丈,王伦笑道:“老人家,你怎得也来了。”
胡老汉捋着胡须笑道:“庄主,你别小看俺,俺老汉虽然七十有四,但身体可不弱呢,再说,老汉这把年纪,还未见过如此种田之法,故此无论如何也要亲手试试不可。”随即他指着那几座喷水的大水车道:“庄主,好东西啊。这水车不是用人力,也不是用畜力,居然是用水力冲动的。看这些水车构造巧夺天工,小老儿从未得见,不知庄主是从何知道如此打造水车?”
王伦淡淡道:“其实汉唐时期这种筒车已经在甘凉一带盛行了,不过后来鞑子胡虏的祸乱天下,大宋又丢了甘凉,让此物在民间失传了,本庄主也是在典籍中得见。”
胡老丈道:“原来此物叫筒车,这水车真是好物啊,有了这水车,河里的水就可以引上来了。”
他随即又指着田边一排好似木桩,但是木桩上却又有一个木头做的曲柄的东西道:“庄主,此物太神奇了,小老儿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井还可以这么打,这么打的井,俺们再也不怕里面掉进去什么脏东西、死耗子之类的东西了,这水也要比普通的井水甘甜不知道多少,不但浇地方便,更难得是俺们用起来就更方便了。”
王伦闻言心中喜悦,华夏自古便有打井之术,但是一直使用“轱轳把”井,靠人工转动轱轳把水提上来,深度一般只有一丈,属于浅水层的水井。这种井打水时费时费力,水质容易污染,而且水质较苦,最重要的是井水容易干枯。自己在单前辈那里得知,远在西方之地已经有一种深井,只要按住外面的一个把手,一压一压的,水就源源不断地出来。这种手压机井好处很多,而且由于是从深处取水,水质良好,水味清冽甘甜,比那些浅井出的水好多了。不说水味如何,重要的是这种手压机井可以将地底更深处的水引上来,又取水方便,大可满足干涸田地的需求。可以说,这种按压井极大改善了梁山居民的生产和生活条件。
王伦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只是淡笑道:“这是本庄主无聊之时自己钻研出来的一种打井之法。”众人闻言更对王伦敬若天神一般。
晚上,王伦并没有回庄,只是在众位村民一起吃了饭,其实所谓水浒庄,还是之前的宛子城,不过王伦把名字改了,山寨这个名字,王伦是不打算再用了,哪怕有一天自己真的扯旗造反了,也是堂堂正正的反贼,做个草寇,实在太丢人了。
晚饭时分,一个村民道:“庄主,你说的饲养牲畜之法当真新奇,到时候真的会有效果?”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这些村民对王伦没有之前的那种畏惧了,只是多了一份敬重,他们知道只要关于农庄的事情,只要自己问的是正事,王伦绝不会怪罪,故此想到了直接便问。
王伦笑道:“再过几月自然会见分晓,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
饭后,王伦向众位村民告辞,随即将丁鹏几人叫了过来。之前王伦身边有几个贴身的心腹,也就是在后来的断金亭因为事出仓促,未能从突然发难的林冲手下救出王伦那几人。王伦虽然知道他们没救下自己,但是却不怪他们,别说他们,就连自己又何曾想到那豹子头林冲居然会忘恩负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而且自己毕竟是读书人出身,喜欢用的人总是一些读过书的,这几个心腹的文采要远超过武功,指望他们干掉东京豹子头貌似也不怎么现实。
不过虽然不怪他们,王伦还是好好的又考察了他们一番,最后决定李宽先帮着杜迁负责钱粮,王宝在十字坡酒店负责,而剩下几人暂时将他们下放到农庄,因为他们不但是自己的心腹,更是读过书的,有利于农庄发展,这四个人分别叫做丁鹏、孙虎、左大、江彪。
农庄里的耕牛不足,王伦咬牙将庄内的马匹除了必要留下的十五匹马,剩下的全部转做耕马放到田里,看的杜迁宋万更是心疼不已。但是王伦毫不介意,甚至于他已经开始考虑日后马耕与牛耕并重。以牛马的特点,比较牛耕和马耕的投入成本及产出等,马耕的利益是远大于牛耕的。用马来作为耕种的畜力进行农作物种植的耕作方式,听说在欧罗巴相当的普遍,但在大宋却只是偶尔使用马耕,只是在典籍里面曾经见过汉代时期有马耕技术,所以当时才有“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如此强大的王朝,在大汉以后再也没有哪个王朝能达到那个高度,不能说归功于马耕的原因,但是起码也是一个小原因,小原因多了就是大原因。说起来,促使西方马耕流行的轭挽正是从西域传入,遗憾的是,曹吴代汉以后马耕就不见了。马耕没有传下来,原因很多。不过不管怎么说,马耕在大农场的经营上,在旱地的使用中,优势是明显的,王伦要搞大农场,这马耕的使用,他当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