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跟方雅的感情就基本稳定了,再后来就有了你跟我说和方雅分手的事情,实话实说,我其实都有点不确定我和你最后能不能走到最后,因为我俩感情没有那么深刻的,我其实那时是救了两次章姐,章姐对我全心全意,和我表白,我没有拒绝,是喜欢章姐的,也喜欢方雅。
当时脑袋都乱的,我不想和方雅分手,但我又不想失去章姐......所以,所以,才这样两头撒谎了。”
温姨捧着杯子抿抿茶,没言声。
徐星河注意着她的表情,继续道:“再后来我才发现我慢慢的也爱上了你,嗯,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跟方雅的关系越走越近,跟你的关系也越来越近,这两边都……我就乱套了,实在没个主意,所以一直没考虑好该怎么说,温姐,我可真不是有意骗你的啊。”
温姨笑了,“那还是我的错了?”
“没有没有,哪能啊,都赖我,错都是我。”
“嗯,那我问你。”温姨看着他,“不谈其他,就我和方雅,你心里面到底喜欢谁?”
徐星河胸口一紧,知道重量级的问题终于来了,他想说“我就喜欢你”,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徐星河叹叹气,觉得自己不能再骗温姨了,就说了实话,“你们俩……我都喜欢。”这话一出口,徐星河就一阵苦涩的轻松,觉得压在自己心头这么久的石头终于落进了肚子,总算说出来了!
“你挺诚实的嘛?”
“我……唉……”
“都喜欢,呵呵,即使我和她没有血缘,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徐星河不知该怎么回答,哭丧着脸没做声。
蓦然,碰的一声巨响,温姨重重拍了一把桌子,笑容满面地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滚出去!”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别介别介。”
温姨一摸手机,“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送你走?”
徐星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手机抢了过来,“你这样……唉哟,我哪能走啊。”
温姨眯眯眼睛,就这么盯着徐星河看,“事到如今,你留在这里还想干嘛?让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方雅卡在中间,咱们俩人继续没脸没皮地谈对象?星河,你觉得可能吗?”见徐星河要说什么,温姨直接打断道:“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旁的,有短信里的东西就足够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一走,就是彻底断绝关系了。
徐星河也明白,是自己朝三暮四在先,实在没有脸让温姨原谅,他甚至此刻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但徐星河只知道一点,现在自己绝对不能走,不能,也不想,就算厚着脸皮不要这张老脸了,徐星河也得等温姨的气稍稍消掉一些才能考虑离开,至于怎么消气,那只能让她骂几句打几下了。
徐星河道:“温姨,你……你干脆揍我一顿得了。”
温姨笑了笑,“我怕脏了我的手。”
徐星河对她有愧,那是根本不敢还嘴的,讪讪道:“那你……你拿个东西打我,对了,你手边上不是有个电视遥控器么,来,拿那玩意儿砸我。”徐星河是豁出去了,一闭眼睛,“砸吧!”
碰当!
遥控器四分五裂!
徐星河却没感觉到疼痛,睁眼看看,发现遥控被温姨摔在了地上,碎了。
温姨其实此刻手都在抖,眯着眼看着他,“你,马上给我滚蛋!”
他暗暗咂舌,这还是徐星河头一次见温姨发这么大的火呢,心知自己是真把温姨给惹恼了,心下苦涩难言,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那个难受劲儿啊,就不要再提了。
徐星河干脆也不言声了,叹息着去厨房拿了个笤帚,将有些狼藉的地面打扫了一遍,末了还给温姨倒了杯热茶。
以前徐星河办事,凡事都沾一个理字,问心无愧,但现在这个情况,徐星河却是完全没有理的,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咳咳,中午想吃点啥?”徐星河腆着脸问道。
温姨吸了口气,微微闭上眼,没再言语。
徐星河眨眨眼,“那我就看着炒菜了,米饭也快熟了。”
见她不搭理自己,徐星河也没说什么,就到厨房去炒菜了,炒的时候还眼巴巴地盯着客厅的温姨,生怕她出门或者打电话找人。
好在温姨只是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等徐星河炒完菜,就殷勤地将菜肴端上了桌,盛了饭,摆了快子,还弄了几杯红酒。
徐星河把一张椅子拉开,“温姨,吃饭吧,趁热。”
温姨抬眼看看桌上的酒杯,“我该夸你没心没肺好,还是该夸你脸皮厚好?”
徐星河尴尬道:“我知道我这事儿办的确实不招人待见,你打我一顿也行,骂我一顿也行,我绝对不还手,可别苦了自己啊,饭还得吃,水还得喝,日子还得过,你可别因为生我气不吃饭啊。”
温姨眼皮微微一沉,清冷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滚出去!”
徐星河道:“行行,那你先吃饭,我,嗯,我去屋里待会儿,你吃,你吃。”
把门一关,徐星河就去了小卧室。
站在窗户前面看看外面的风景,徐星河狠狠给了自己脑门几拳头,这下浪大发了,就是瞎搞,之前出意外的时候就不该隐瞒这么多,现在堆积在一起炸开了,瞧把温姨给气的!你还是人吗你?啊?你说你闲的没事你惹那么多女的干什么呀!有病啊你?这下好了吧!败露了吧?老实了吧?看你丫还怎么折腾!看怎么收拾最后局面!
自己骂了自己一通,徐星河稍稍舒服了一些,但心里还是堵得慌,苦涩的快发疯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徐星河觉得温姨应该吃完饭了,就推开门出去看了眼。
温姨正背对着卧室这边坐在餐桌前,可偏偏,饭桌上的菜一样都没动,米饭碗也满满当当的,再细细一瞧,徐星河才愕然的发现,那放在桌上的红酒倒是足足少了半瓶子还多,已经见底了!温姨托着高脚杯抿着杯沿,杯中的红酒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被她灌进了嘴里,脸上,眼中,已是带了些许醉意!
“温姨……”
徐星河心中发酸,更恨不得拿棍子往自己脑袋上砸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种局面,这种境况,这种死局……自己该怎么解决??
徐星河掐着头皮苦苦思索,无比急切地希望能找出一条路!
这是真的到了最危机的时刻了。
因为,不仅是温姨,温姨这关过了,后边还有......
徐星河的喉咙此刻似乎都有些紧张。
不不对,这还不是最危机的时刻,温姨其实对他的一些事还有所了解。
而方雅,是一点都没有了解的。